“男朋友。”纪遄飞笑着纠正,将楚然从身后拽到身侧又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楚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男孩儿勾着唇角像是在笑又让人觉得什么地方有点别扭,倒是站在他旁边一直没说过话的中年男人毫不掩饰地挑了挑眉又吹了声口哨。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纪遄飞便和两人点头道别牵起楚然的手下楼去了。直到他们的身影转过两道楼梯彻底看不见了之后,男孩儿的目光还是有些怔愣地停留在两人离开的方向。
“还真是纪家的大少爷。”一道玩味的声音响起,说这话的正是那个从始至终都不曾开过口的中年男人。
“都说了没骗你。”男孩儿斜着眼睨了那男人一眼,全然没有方才那副乖宝宝的模样,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的表情,两只手垂在身侧却紧紧握成拳颤抖着。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中年男人并不在意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瞪视,如果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能够成功,等待他的将是无法想象的巨额财富。别说被个孩子瞪上两眼,就算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揍他一顿也绝对有忍耐的必要。
“别废话,我已经确定过了他们的房间在三楼。”男孩儿说着抬眼往楼上看了看,又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对身侧的男人说道:“快点上去,一会负责楼层清扫的工作人员就要来了。”
与此同时,纪遄飞和楚然已经坐上了开往弗利市郊的公交车,他们计划乘车到距离特雷多齐奥村比较近的地方,然后徒步抵达目的地。虽然是复活节前夜的午后公交车上却并没有多少人,他们坐在车厢尾部的双人座上,楚然是靠窗的位置纪遄飞则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对于眼下的这个状态纪遄飞很是满意,整辆车只有不到十名乘客,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前面后半截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另外一个坐在斜前方的中年妇女。再加上前方座椅靠背的遮挡,除非正巧有人站在他们旁边或者伸着脖子刻意去看,否则是不会看得到自己握着楚然手指把玩的动作。事到如今,只要不是太过引人注目的话楚然通常也不会特别抗拒纪遄飞的亲密举动。
布斯卡火山和人们印象中会带来严重地质灾害的火山不同,它在一座覆盖着如茵绿草的弧形山包上,既没有吓人的火山口也不会喷出黑红炙热的岩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石头堆。这是一座虽然叫做火山却完全不属于学术意义上的火山,确切来说这只是个不断喷出可燃气体且一直在燃烧的小裂隙。
这里喷出的火焰日夜不息据说已达百年之久,夜幕降临之时可以从空中清晰的看到它喷吐燃烧着的火焰,因此布斯卡火山也被叫做火焰喷泉。最有意思的是每到冬季当地人就会跑到山上来围绕着这座迷你火山聊天取暖,甚至还会有人在这里举行小型的烧烤聚会。
楚然看着这座火焰高度不过刚刚到自己腰部上方一点地方的火山,听纪遄飞讲相关的趣闻。听到当地人根本是拿它当做篝火来使用的时候不免觉得有点可怜,又止不住的感到好笑,一双星眸盈着满满的笑意看向身旁的人,说不如下次叫张家明和路易斯一起来烧烤。
下一秒,纪遄飞长臂一勾将人带进怀里细细吮-吻,舌尖舔过洁白整齐如编贝一般的牙齿再霸道地撬开探入口腔,在s-hi热的内-壁上蹭过勾缠着楚然有些躲闪的舌不愿放开。直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榨干了楚然肺部的最后一点氧气,他才不得不用力推着纪遄飞的胸口争取到一个呼吸的机会。
看着怀里的人双唇半开急促地喘着气,已然红肿的唇瓣上挂着透明闪亮的液体,纪遄飞像是舍不得似的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又吻,好半天才彻底放开那嘴唇将楚然更用力的搂紧在他耳边柔声说着“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好”。
两个人一直在山顶待到夜幕降临居然都再没有一个人上来过,他们在布斯卡火山旁席地而坐,楚然靠在纪遄飞怀里看如火的夕阳一点一点的敛去光芒向下落去最终彻底消失。有一瞬间,他觉得这有一点像他和纪遄飞的关系,哪怕炙热如火灿烂而明亮却还是逃不过如泣血残阳一般落下西山。
好在这也只是个短瞬间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没有在楚然的心头停留太过长久。他们赶在公交车停止运营之前回到了弗利,在旅馆附近的小餐馆里解决了当天的晚餐。
纪遄飞虽然身家背景了得却从来没有刻意摆出一副“我是上流社会j-i,ng英人士”的架子,他的钱和出身可以让他住在豪华的纪氏庄园、有专车接送、念贵族学校,但他同时也并不介意和楚然一起坐公交爬山坡席地而坐。他对吃的东西很挑剔,特别是家里负责中餐的厨娘换了人都要委屈的抱怨好一会,却从不见他拒绝和楚然一同坐进街边再普通不过的小馆子。
楚然稍稍仰起头,看着因为楼梯宽度有限不得不走在自己身前却固执地仍要牵手的纪遄飞,又看看自己被他背过手拉拽着一直要向前伸的手臂,突然就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错,甚至在心底里偷偷希望着能维持再长久一些。
打开门走进房间的时候楚然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莫名有些心慌。默默地环视了一遍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楚然盯着正对床的那张条桌看了又看,总觉得好像多了一个小兔子的摆件又好像只是自己想太多。
还没等楚然弄明白这没来由的不安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