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先怀沉声道:“她是害了病,所以才越来越虚弱,并不是没有男人可以吸阳气而死!”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一个妇道人家,莫要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迟氏激动的站起来说道:“我看你个老不死的就是被她给迷住了!你现在还不肯承认那小妖精会吸人阳气吗?你自己想想你让她给做书童那些日子,你是不是身体越来越虚?”
徐大盯着铑铯铍冷笑道:“他与小姑娘在一起,身子越来越虚未必是被人吸了阳气,也有可能是他亏了肾水。”
迟先怀尴尬道:“徐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无中生有!”
迟氏又激动的说道:“这位大人倒是冤枉我家老爷了,那小妖精瘦瘦巴巴还是个奶丫头呢,我家老爷乃是读书人,怎么会与孩童做那事?”
“还有我家幺儿,我家幺儿今年才十二岁,他去年是十一岁。”
“当时我家老爷让小妖精去看着他,结果我家幺儿便丢了阳气,还是请了河图观道长赐药并给他以百年人参及时补气才保他一命!”
徐大琢磨了一下自己十一二岁时候干的事,顿时冷笑一声。
王七麟没有再过多询问,他拍了拍桌子说道:“这样,你们不管是与妖精还是与鬼怪扯上关系,根据朝廷律法,都得去我们听天监走一趟,我们得调查一些事。”
迟先怀露出了硬气一面,他沉声道:“王大人,学生乃是举人,根据朝廷律法,您可没有权力捉拿学生下狱。您若是认为学生有罪,请递交状子给郡城大人,若是大人审阅通过,那用不着您来动手,学生主动去你听天监下牢!”
王七麟说道:“本官要你们夫妻去听天监不是要抓你们坐牢,而是请你们配合调查,别说你区区一介举人,即使你是进士也得配合我们的调查!”
迟先怀还要争辩,王七麟补充道:“这是朝廷给我们听天监的便利,你若是不服气可以去郡府衙门告我们!”
迟氏气的伸手打他,骂道:“你这个死老头子,我当时就劝你别买个妖精回来,花钱不说还会带来许多麻烦,你不听我的话,你固执己见,你看,现在麻烦上门了吧?”
迟先怀一振手臂甩开她的手怒喝道:“妇道人家,休要多嘴,给老爷我老老实实的坐着!”
他又看向王七麟,道:“王大人,既然朝廷有律法,那学生自当遵守,不过既然是去配合你们调查案情,那可否允许学生,未能将圣贤书收拾起来,若是铺放在外,怕是有辱圣贤。”
王七麟知道他去书房要给同窗官员们写信,但他不怕,便摆手道:“你随意。”
迟先怀动作很快,他写了信交给药铺伙计,又去收拾了一件大氅披上,然后施施然的跟王七麟出门。
对于未来,他充满信心。
王七麟让徐大带老夫妇先行回驿所,他要去做糖人的林老五家瞧瞧。
糖人里头有毒,他怀疑这林老五可能与前朝余孽有关系。
关于都公子怎么搅动上原府他还没有信儿,所以现在不想错过一点线索。
上门之前他先打听了一番,这林老五是个老实敦厚的汉子,祖传三代都在这条碎屏巷子居住。
到了他这一代,他们兄弟有五个,他排最小,兄弟们关系很不错,但就数他命不好,他曾经有个妻子,小夫妻很恩爱,可惜在前些年害病去世了。
王七麟敲门,一条身材矮小但结实的汉子出来开门,这就是林老五了。
林老五走街串巷卖糖人自然认识听天监官服,看到王七麟上门先下跪。
见了官腿软,这是小贩们在多年经商生涯中自然养成的习惯。
王七麟指了指他的手掌说道:“你摊开手让我看看。”
粗大的手掌上全是老茧。
老茧主要集中在手掌上,指关节处一切自然。
不像是常年握刀剑的人。
王七麟放出八喵和九六让它们随风奔跑,他直接出动警犬。
林老五家日子普普通通,但终究是做糖人的,家里备有蜂蜜和糖浆,整个院子哪怕在冬天都是甜滋滋的,所以九六被放开后就激动的抽起了鼻子。
狗喜欢糖。
八喵站起来挠王七麟膝盖,一个劲拿眼睛瞥糖浆瓶子:给喵爷的媳妇喂糖!快点!马上!立刻!
王七麟给将它们两个领到跟前,说道:“去给爹好好查一下这户人家,他家里若是有问题,这里的糖浆不就都归咱们了?”
八喵恍然:厉害的厉害的,大贪官!
九六明白他的意思后开动了小短腿,它再度跟踩着车轱辘似的满院子乱转,转了一圈又跑进屋子里转圈,最终激动大叫:“六六六!六六六!”
王七麟立马给林老五施压,他以尽量凌厉的眼神瞪着林老五说道:“说吧!”
林老五一怔,试探的说道:“五、五魁首、六六六?”
王七麟恼了,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我让你说!你屋子里藏了什么!”
林老五惊慌的说道:“大人息怒,小人、小人藏了一些钱……”
王七麟指着他冷笑道:“不老实是不是?不想坦白?想要跟我耍花招是不是?”
林老五双腿一软重新跪地,他磕着头叫道:“大人饶命,饶命,小人交代,小人都交代,小人前些日子走到龙泉巷的时候看见一户人家的夫人丢了件披肩,便将这披肩捡了回来,小人该死、小人有罪,小人不该对着这披肩乱来!”
王七麟大怒,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