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褚首辅脸上的怒气慢慢地消淡，坐在太师椅上，神情却是阴郁不已。“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这齐王妃你不做便罢，褚家有的是听话的姑娘。”
emsp;“祖父您听孙女，孙女绝不是故意要……”她盈盈哭泣。泪水从眼角滑落脸庞，不出的楚楚可怜。任谁见了这样的凄楚都会禁不住心软。
emsp;只可惜。褚首辅显然不会，他从不相信眼泪。
emsp;“收起你的眼泪，滚出去吧！”他冷冷地道。
emsp;褚明翠脸上终于露出了害怕后悔的神色。急道“祖父。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利用喜嬷嬷跟您的交情，确实是孙女叫她在太上皇的药里下毒的，孙女只是怕太上皇好起来。楚王会再得势，孙女也是为大局着想啊。”
emsp;“你是如何知道喜嬷嬷和我的关系？”褚首辅的声音阴而冷。整个人也沉浸在萧杀阴郁中。
emsp;褚明翠从没见过祖父脸上有这么可怕的神情，吓得她嘴唇哆嗦，什么都了出来，“是祖母的。此事也是祖母授意的。她喜嬷嬷负了您。只要是您的意思，喜嬷嬷便是丢了这条命，也愿意为你做，孙女也不信，可我这般跟喜嬷嬷也一，她就同意了。”
emsp;完，她又连忙道“祖父，喜嬷嬷绝不会把谋害太上皇的事情出来的，更不会把您供出去，您放心。”
emsp;褚首辅闭上眼睛，整张脸看起来没有一丝的表情，仿佛像一个木头人似的。
emsp;褚明翠心中忐忑不安，绞着手绢，不知道怎么办。
emsp;良久，褚首辅才睁开眼睛，眼底一派平和，“关于楚王要迎娶你妹妹为侧妃一事，你怎么看？”
emsp;褚明翠急道“祖父，此事万万不可。”
emsp;“为何不可？”褚首辅冰冷地问道。
emsp;褚明翠支吾了一下，“妹妹是嫡出的女儿，怎可为妾？”
emsp;“静候来，可以让元卿凌下堂求去，到时候你妹妹就是正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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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不过，楚王妃反对，皇上尊重楚王妃的意思，所以，你妹妹和楚王的事情就作罢了。”
emsp;褚明翠整个松了一口气，“那是勉强不得的，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msp;褚首辅淡淡地道“没错，所以老夫决定，你妹妹便和你一同伺候齐王吧。”
emsp;“什么？”褚明翠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emsp;她很快跪起来，坚定地道“不，祖父，元卿凌会同意的，容不得她不同意，孙女保证，楚王一定可以娶妹妹为正妃。”
emsp;褚首辅面无表情地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老夫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要干净利落，自然，老夫希望是皆大欢喜，你如果处理不好，或者闹出事端来，你这齐王妃之位，就拱手相让吧。”
emsp;换言之，他希望元卿凌是自愿退出，而如果真的动手，也必须不留任何痕迹。
emsp;褚明翠澹然道“祖父放心，孙女一定办妥。”
emsp;褚首辅扬扬手，脸上便有了疲惫之色，“去吧。”
emsp;“孙女告退！”褚明翠福身告退。
emsp;褚明翠刚走，褚首辅便传了人进来，淡淡地道“老夫不想再听到任何人喜的事情，老夫人那边，送一碗药过去。”
emsp;那是一名身材颀长的老者，面容清癯，听得此言，他垂下眸子，“那王妃呢？”
emsp;“她是个聪明人，看到她祖母的下场，她会把嘴巴闭严实的。”褚首辅闭上眼睛，敛去眼底的杀戮气息。
emsp;褚明翠离开书房，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去了妹妹褚明阳的屋中。
emsp;褚明阳年初及笄，容貌与褚明翠甚是相像，但是褚明阳更多了一分张扬骄矜，不若褚明翠的沉稳隐忍。
emsp;褚明阳出生的时候，刚好祖父得病痊愈，赶上升迁，因此，褚明阳自得宠，得宠程度不下于府中嫡出的哥儿。
emsp;褚明翠甚至怀疑，祖父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妹妹做楚王侧妃，如果妹妹嫁入楚王府，这正妃之位迟早都要到手。
emsp;所以，她万万不能让褚明阳嫁给齐王为侧妃，这直接威胁到她正妃之位，祖父重用她，是因她性子沉稳，如今自己闯出了祸事，难保祖父不会废弃她。
emsp;想到这里，她越发忧心忡忡，但是，见到褚明阳还是扬起了长姐的温暖笑容。
emsp;“大姐，”褚明阳看到她回来很高兴，挽着她的手臂就往里走，一张俏脸绯红，料想方才在屋中也没定闲下来，“给你看看我的新玩意。”
emsp;褚明翠闻到一丝血腥味，对妹妹的爱好，她素来是知道的，只怕这一次又不知道折腾谁了。
emsp;果然，人被拉进去之后便看到地上跪着一个丫头，那丫头不过十三四岁，她头上顶着一个碗，碗里放置满满的清水。
emsp;那丫头见有人来，稍稍动了一下，不料水洒了几滴，褚明阳执起桌子上的鞭子就抽过去，喝道“跪好！”
emsp;丫头吃痛，慢慢地跪直，一张脸憋得通红，泪水在眼底，没敢掉下来。
emsp;地上已经有几只破碗，且也湿了一地，看来，方才已经吃了不少苦头，脸上也有几道鞭痕了。
emsp;“好玩吗？”褚明阳讨巧地看着褚明翠，得意地炫耀。
emsp;褚明翠宠溺地道“你觉得好玩就成。”
emsp;褚明阳坐下来，丢了鞭子，“其实一点都不好玩，可我着实无聊，祖父又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