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维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这仅限于她身体木奉,活蹦乱跳的时候,她一不舒服,就想静静,只要是丁点声音听在耳朵里,都觉得异常烦躁,想发脾气。
这会儿边维就处在暴走的边缘。
章亦诚泡了一袋药端给边维:“把这个喝了。”
边维说不喝。
章亦诚说:“不喝药,你是好不了的,我试过了,水温刚好,药也不苦,你一口喝下去,再睡……”
边维睁开眼睛,不耐烦的大声打断:“我说了我不喝,你烦不烦?”
章亦诚沉默的看着她。
边维的胸口大幅度起伏,她背过身,面朝里面。
章亦诚把药放到小桌板上,他抿着唇角,一语不发的捏鼻根。
两口子吵架是很常见的现象,却照样会勾起其他人的好奇心,会好奇为什么吵啊,怎么了这是。
管闲事的毛病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过道那边的人频频扭头,连带着年轻妈妈也被打量,她的脸上难掩尴尬,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合时宜,干脆抱着孩子离开,腾出空间给那对夫妻调解。
边维冲章亦诚吼完就后悔了。
男人都好面子,尤其是在外面,要是不给他留,回家就能跟你尥蹶子,还会隔段时间旧事重提,没完没了。
刚才她就让章亦诚丢了面子,这不是家里,是公众场合,真要注意一下,不然会被人看笑话的,她满脸懊悔。
边维转过身,手拉拉男人的衣摆,小声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凶的。”
章亦诚抿唇:“没事。”
边维愧疚的撇撇嘴:“怎么会没事,你要是在外面那么吼我,我肯定很生气,很伤心,然后就不理你了。”
章亦诚轻挑眉毛:“在家里吼,你就不生气?”
边维装可怜:“那也不行,你不能吼我,我心灵可脆弱了,真的。”
章亦诚对着她笑,眼角有细微的纹路,很温柔:“我知道你的内心很强大。”
边维看呆了。
章亦诚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逆时针给她揉揉。
边维不好意思:“我自己揉就行。”
章亦诚把药端给她。
“我不能喝药。”边维蹙眉,叹口气说,“万一我怀上了,喝了药,小宝宝就不能要了。”
章亦诚低声道:“你不可能怀孕。”
边维被男人笃定的语气给整蒙了,她脱口问:“为什么?”
章亦诚凝视着女孩:“我们一直有采用安全措施。”
边维说:“那也不是绝对安全。”
章亦诚握住她的手捏捏:“我每次都避开了你的排卵期。”
边维一脸蒙圈,哈?
“我上次说过,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要宝宝。”章亦诚不快不慢的说,“在你没有准备好以前,我都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不会为难你。”
边维无言以对,章主任啊,你这可以说是全宇宙第一体贴了,我还能说什么?
章亦诚将她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你准备好了?”
边维摇头,还没有,当妈妈好难,不能因为不想当了,烦了厌倦了,就可以不当,要牺牲掉大把的时间,还要负起责任,“孩子妈”比“章太太”这个角色要难适应多倍。
章亦诚将药送到她嘴边:“那你接着准备,我随时都可以。”
边维小口小口喝,她皱鼻子,这药是不苦,但是喝到嘴里,像是被一层灰黏着了,味道无法形容。
糟心啊,刚出门就要吃药,不是个好兆头,边维在心里默念,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边维喝完药就赶紧灌几口水缓缓,她的身子突然一震,扭曲着脸问:“卫生纸呢?”
章亦诚尚未有任何举动,边维就二话不说,慌慌张张抱着包飞奔厕所。
上吐下泻,果真只是肠胃问题。
边维回来就歇菜的靠在章亦诚臂弯里不动,过了会儿又去厕所,几趟下来,她脸都黄了,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弱小,可怜,无助。
章亦诚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肩膀,把她拍睡着了,就拿起手机看新闻,肥嘟嘟的小黄j-i挂坠轻微晃动。
边维是被列车员的叫卖声弄醒的,她肚子里的东西都清空了,很饿,爪子忍不住往零食袋子里伸。
章亦诚把袋子扎起来放到行李架上去了。
边维的眼前一黑,无声留下两行清泪,残忍,她生无可恋的瘫了会儿,忽然发现了什么,挣扎着满血复活。
“那啥,亦诚,你累不累?睡会儿吧,到站了我叫你。”
章亦诚闭目休息。
不到一分钟,章亦诚就将眼睛睁开,对他的小妻子开口道:“给我。”
边维心里咯噔,面上无辜的眨眼睛装傻:“什么呀?”
章亦诚说:“饼干。”
边维心里已经不是可以用咯噔来形容了,而是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她继续装傻:“不都被你收起来了吗?我哪里还有。”
就这样好吗,你留我一条路,我记你一辈子。
章亦诚没说什么,直接动手。
边维往里面缩,拍开他的手说:“干嘛呢,公众场合,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你看看人小朋友,都在笑你。”
对面的小男孩正在吃妈妈喂的酸n_ai,很大一杯,加大果粒的,蓝莓味的,边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章亦诚把边维藏在后面的饼干抓了出来。
边维痛心疾首:“就这么一小袋,我也不能吃?”
章亦诚无动于衷。
边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