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太虚没有反对,一挥衣袖,挟裹着紫霞、姜婷婷二人,一闪而没,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瞬间已到几千里外。
三人停在一座山下,这里有一条修好的小路,一边是大山,一边是田野,枯草漫山遍野,远处有炊烟袅袅而起。
在小路尽头,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背着一个包裹,鼻青脸肿的,半低着头,脸上挂着泪水,健步如飞地跑来,似是在躲避什么。
忽然,她一脚踏空,直接扑倒在地。摔得并不重,但不知道为何,她迟迟没有起来,过了片刻,有些压抑的哭声传出。
小婷婷顿时起了同情心,足尖一点,嗖的一下飞过去,如同一个小精灵,十分飘逸灵动,拉了拉女人的衣角,问道:“你怎么啦?”
女人抬起头,眼眶红红的,但见眼前有个漂亮的小女孩,心中不由得喜欢,却不知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姨姨没事。”
她坐起来,也不管地上有多脏,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板,像是遭受了重大打击般,如同一汪浑浊无波的湖水,缺少一些生气与活力。
而后,她看到了远处的紫霞和姜太虚,有刹那的失神,为那二人的容貌所惊,但也止于此,没有过多情绪了。
大概她遇上了挫折。紫霞心想,但并没有动作,人生在世,岂能一帆风顺,便如她,也有不顺心的事。
显然,姜婷婷也发觉了,认真地问:“你是不是遇上坏人了?不怕,我们帮你。”
妇人又叹了声,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
“不妨说一说。”倒是姜太虚开口询问。
姜婷婷拍着小手,脸上有一分自得,笑吟吟道:“对呀!我们一定帮得了你的。”
妇人有几分为难,良久轻声一叹,“这本也是家丑,就与你们倾述下,让自己舒坦一些。这些事藏在我心中几月,实在难受。”
她望向远处,脸上有几分追忆之色,眼中泪水簌簌而落,艰难地道:“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夫君,是个断袖,好龙阳之癖。”
这句话,引起紫霞的关注。她眺目望去,轻轻地皱了下眉,听妇人这语气,貌似好龙阳之癖者非正常,会让人笑话。
姜婷婷眨巴着眼,以她的人生阅历,还不懂这些,便也没什么表情,只蹲在地上,等着妇人接下来的话。
在妇人追忆过去时,紫霞想了想,往旁横移了步,轻声问道:“你反感龙阳之癖吗?”据变成姬紫月的叶凡说,她是无始大帝,那就很有可能是一个男人。
姜太虚偏头扫了她两眼,没有答她的话,实在是因为无话可说。也就只有一个紫霞,敢在他面前如此,换做其他的人,谁敢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见此,紫霞也不强迫,只道:“你不反感,那就最好;倘若你反感,那便尽早适应,也免得将来不舒坦。当然,你也不用着急,我会给你时间去适应。”
她漫步向前,独留姜太虚在那沉思。他忽然觉得,紫府圣女越来越奇怪,似乎已有点不正常,她的话,他有点听不懂。
姜太虚略微沉思一下,便收回心神,并没有去纠结。原本,他和紫霞一同上路,便是为了下棋的兴致,若有不妥之处,随时可以分开,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此刻,妇人开口道:“我十七岁那年,夫君家里前来求亲,娶了我过门。婚后,夫君对我不冷不热,但在诸事上也挺照顾我,直到我生下了一个儿子后,夫君便对我很冷淡了。”
她咬了咬唇,脸上有几分痛苦之色,又道:“他开始羞辱我,不准我近身,但有不顺就打骂我。在公公婆婆的劝导下,我为了孩子,也忍了十来年,直到三个月前……”
她的双手在颤抖,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般,整个人处在一种绝望的边缘,艰难地开口:“原来,他有一个恋人,青梅竹马,但因两个都是男人,而被公婆不允,才求娶了我去。”
“夫君说,他为了尽孝,才娶了我,全父母的愿,给家里留个后。”她抬起头,悲笑着问道:“你们说,我夫君做的对还是错?”
姜太虚答道:“生于情,随于性,止于理。”
“没错。”紫霞点点头,脸上带着一抹笑,又道:“情感生于心,谁也无法控制,可以随心而为、随意而行,但止于公理。你夫君喜欢男人,没有错,错的是不该害了你。”
原谅她,在妇人悲痛时,她还能笑得出来,实在是因她发现了一件事,姜太虚既然能说出这九个字,那便说明他不反感龙阳。
妇人抹了一把眼泪,像是抛开了心中沉重的石头般,浅笑道:“把话说出来,我心里舒坦多了。我和公婆说了,去外面做点小生意,一来避免见到夫君,二来给儿子赚些钱。”
显然,对于这个儿子,她还是很疼爱的。
紫霞思了思,很感性地说了句:“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人生路。”
“谢谢。”妇人抿唇一笑,拍了拍自己裙摆上的灰尘,背着小包向前走着。
“我送你一道生命精气,”姜太虚忽然说道:“但不知能保持多久。”
紫霞一怔,皱眉问道:“你要走了?”
“嗯。”姜太虚轻语,抬手一指点去,在她的眉心留下一道印记,又道:“虽然我自斩神王本源后,这道生命精气会消失,但保你半年足矣。”
紫霞注视着他,而后微微一笑,眉目舒展开来,也是一指点去,在他眉心留下一道印记,“只要我不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