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怎么了?”
宋新词点点下巴:“你过来嘛。”
“我先去倒水。”夏瑶说着弯腰端起洗脚盆。
宋新词赶忙穿上了拖鞋,往夏瑶身上凑:“给我亲一下。”
夏瑶:“哈?”
宋新词:“我说,我要亲一亲你,我要抱一抱你。”
“噗。”夏瑶低头一笑,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宋新词抱过来的时候,夏瑶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偷偷看着我不声响
我想开口讲
不知怎样讲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
作者有话要说: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第80章 第八十章
日光透过浅蓝色的纯色窗帘照进温和的光线,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宋新词懒懒地翻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五秒钟后两手捂着脸坐了起来。夏瑶上班去了,床头柜上的闹钟上贴了一张便利条——早安,早餐在餐桌上。
宋新词伸手揭下便利条,粉红色的正方形小纸条上,字迹秀美,笔势委婉。宋新词看着看着就笑了,低头轻嗅,有淡淡的墨香。
宋新词伸了个懒腰,汲上米色的棉拖,走到客厅。白瓷盘里装着早餐肠、培根、鸡蛋饼、一片吐司及一些生菜和几颗小西红柿,旁边放着番茄酱和一杯牛奶。
这早餐让宋新词想起小学时暑假参加的国际夏令营,在美国的时候,吃的就和这差不多,比这丰盛一点。她妈妈报的名,她其实不想去,但那时她是个听话的孩子。
宋新词左手举着牙缸,右手拿着牙刷,感受牙刷头在牙齿表面震动。
意思是还是要考记者证吗?
**
上午九点,夏瑶请了一上午的假。
离阳川日报大楼几条街的地方有一家心理诊所。她在工作岗位上坐了一个小时,终于下决心来看看。
为了家人,为了宋新词,怎么也要努力好起来。
冬日寂寥稀薄的空气挟裹着寒冷,尽管阳光充足,也没显得有生机到哪去。
街上人不是很多,她走得很慢。
她知道她在怕什么,希望不是吧。
一条长椅靠在科室的墙边,一头坐着她,另一头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几岁,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水泥地面出神。
夏瑶在心里叹口气,转头看向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将光线切割的泾渭分明,一片似洒着金粉,那些死气沉沉的尘埃在里面旋转浮动,像时光的墓志铭。
而另一边,他们两个人各自静静的坐着,一个弯着腰两手搁在大腿上,一个靠着椅子,看向窗外。
像是在等待什么,是希望还是宣判?是放弃还是救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她快乐的源泉,都被宋新词掌控了。只有宋新词拧开那个开关,她才有可能笑出来。
似乎她的世界发光的已经不再是太阳,而是那个人的眼睛,当视线移开的时候呢?温暖的东西就都溜走了。
剩下冰冷的灰色,就像金色的铁水,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将她浇灌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四处无门。
真是可怕的地方。
医生问了她一些问题,然后让她在电脑上做了一套题。
十指交叉,微笑地看着她:“好了,那么现在我们来说说,你遇到的难题吧。”
“难题。”夏瑶小声重复了一遍,“反复洗手,关门。”
医生点点头:“我们换个说法。”一直保持着微笑,“讲一讲你的故事。”
夏瑶:“我没什么故事。”
“好吧。”医生一直礼貌温和地看着夏瑶,“你口渴吗?”
“不渴,谢谢。”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发现自己有这些不好的心理症状的呢?”
夏瑶想了想:“几个月以前吧。”
“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
“工作。”
“只是重复一些行为吗?有没有情绪低迷,胃口不佳等?”
“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做不到全力以赴投入什么事情。”
……
夏瑶抓着病历跑到洗手间,一阵反胃,忍不住吐了酸水,非常难受地呕了几口,眼泪都出来了。冰冷的水拍到脸上的时候,冻得她大脑一片空白,不过比起清醒,空白更让她好受些。
脸上挂着的水珠,沿着下巴打湿了领口,夏瑶两手撑在洗漱台上,好一会才走出去。
然后去交费拿药,医生给她开了三盒盐酸舍曲林,告诉她第一天吃半粒,四天后一天吃一粒,再过四天加到一粒半,一直叠加到三粒。
吃一段时间,回来复诊,看能不能降一点药量。疗程大概是一年,期间,每三个月检查一次肝功能。
不知是多大的几率,让她抽到了最坏的结果——强迫伴抑郁。
她已经忘了她是怎么走回公司的。期间宋新词发微信来,要陪她吃午饭,她拒绝了,说今天很忙,来不及出去吃。
“夏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会客室有人找你。”
“喔,谢谢。”夏瑶将药和病历藏进台面上的文件夹里,一边往会客室走,一边想找她的人会是谁。
“夏小姐。”宋闻韬透过玻璃门看见了夏瑶,便主动走出来打招呼,“一起吃个午饭吧。”
宋新词是宋闻韬的女儿,可能不觉得,在旁人眼里,她爸的气场是非常强大的。
可能是刚从什么活动上下来,还做着精致的发型,喷了发胶的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