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到这儿却还是始终不大清楚那女人具体来路的秦艽闻言一时间也没有吭声,只是眯着眼睛撑着头想了想事,随后才看向一脸胆战心惊的西北城主开口问道,
“你刚刚说那女人很普通,难道你曾经见过那女人?”
“对,在主城偶然见过一次……确实是看上去很普通……也不太爱和人主动说话……除了一双颜色很淡,略微发白的眼睛,头发和脸几乎天天都是用布包着的,也没人看见过,听说是一辈子都不能随便见光,一见光就会身上害病,所以远远地粗略一看,我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独到之处……”
“……发白的眼睛?一辈子见不得光?”
“是啊,听说是人间的一种病,这女人一生下来就是这样了,张奉青一开始因为这一点很是稀罕心疼她了两天,后来新鲜劲过了,对她看上去好像也变得挺冷淡的……那段时间他还堂而皇之地和另一个玄丘的狐女打的火热,甚至还和我们这些同僚开玩笑似的抱怨过,说自己的妻子明明看着还年轻,却已经像个木讷又无趣的中年女人了,生过第一个孩子之后更是每天只知道一个人木着脸看书和写字,连一个主动热情点的吻都没有给过他,两口子的日子这么整天过着可真是太无聊了……”
这后面的话隐约听着就有点不像是人说出来的了,所以西北城主照顾到此刻的气氛问题也只是吃力地咳嗽了一下也没继续往下说下去。
而打从他说到白眼睛和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时候就表情有点不对的秦艽当下也没有开口评价什么,只是眼神发冷地看着一旁黑漆漆的洞口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却还在因为两个孩子,白眼睛的奇怪女人,还有晋衡之前和他说的章清锋这个熟悉的名字而心绪不宁着。
直到金竟之在一旁小声地问了句祟君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神情若有所思的秦艽才稍微回过神来,又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惨白的手指开口命令道,
“没事,先把他的嘴塞上好好锁回去,今天就先问到这儿,你和我待会儿再出去一趟,去看看那些消失女祟的家人。”
“诶,好!”
看自家祟君主动发话了,金竟之机灵地应了一声果断就把嗷嗷乱叫的西北城主给重新锁了回去,等主仆俩一起出了这些天藏身的洞口,金竟之又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用独角仙的粪便把洞口的味道给稍微遮掩了两下,他们俩这才在夜色中一边往前慢慢走一边顺带讨论了一下刚刚的事。
“你觉得那头猪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啊?”
乍一听到自家祟君和自己说起这个,金竟之肯定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既然都被问了,他也不能不发表意见,所以相对谨慎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之后,咱们其实不想惹上司生气的镜子弟弟还是有点不给面子地开口道,
“虽然我这么说啊……您肯定心里不高兴,但奉青祟主这人在有些事上的处理方法的确和从前的您……有点像,对人无情的时候是真的无情,对人狠心的时候也是真的狠心,因为自小在祟界长大所以对人也不大真诚,也就您还俩之间还算个彼此了解些的知己……所以我觉得西北城主说的……基本上……应该都是……真的,奉青祟主的死说不定真的和小祟主的生母……有关系……也和他们之间的有些问题有关系……”
凭良心讲,前段时间刚从赤水乡下挖莲藕回来的金竟之能有胆子说出这些话已经算是比较客观公正的了,所以说完他就悄悄咽了口口水,又视死如归地等待着他家祟君暴怒的声音,可等了半天,身旁拎着把破伞的某祟君都没吭声,只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挑挑眉道,
“我以前对你们很无情狠心吗?”
“咳,也没有也没有哈哈,您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嘛,对晋姓师好,对晋姓师的家人朋友好,对狨好,对咱们大家都好,也知道什么时候是对的什么时候是错的了,有时候虽然是生气了,但是却不会真的记恨下手杀了我们,只是半开玩笑地吓唬我们一下……这和您从前可一点都不一样啊,您以前总是表现的自己很开心很潇洒,但是却很少真的开心,现在虽然时常臭着脸冲人发脾气,但是大部分时间里您其实也没有把有些事放在心上是吧,这都是晋姓师感染您的……”
“那是因为很多事他都不准。”
一说到这个事,明显还是一副情绪很大的烦躁样子,表情冷漠的秦祟君对自家因为人间的那幢糟心事而多日不见的晋姓师虽然心里时而悄悄惦记着,但是在这种时候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心甘情愿,而金竟之闻言也笑了,随后才一脸谄媚讨好地开口道,
“哈哈,是啊,晋姓师不准您也就不做了,这不是也挺好嘛,两个人相处总是要互相推让的嘛,咱们虽然是祟,但也有血有肉有心,这都是人之常情,这都是人之常情呀……您可以现在放空心情想象一下嘛,说不定待会儿咱们走着走着,晋姓师就忽然从后面的巷子跳出来抓着您给您一个天大的惊喜了……额,这么说……怎么感觉有点恶心,好像晋姓师是个变态跟踪狂一样……”
秦艽:“………”
原本还想和金竟之认真讨论一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