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叶南心里顿时就膈应的要死。连带着面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事实上,这一点上叶南的确是误会了这位陛下。这陛下名唤斫瑛,是战国时期最大的王朝明国的第三代帝王。
他即位时还是个十二三岁半大不大的孩子。他是上一任天子一脉单传的皇子。要说作为一个王朝的皇帝,上一任皇帝不该只有一个孩子才对。可实际上这斫瑛的父皇喜男色,还不到而立之年,边早早没了姓名,就连着龙椅也都还没捂热就交给了斫瑛。
斫瑛其他的都记得不清,只有两点,从他坐上那龙椅的一刻起就死死印在了他的心底。一定要长命,否则自己的江山就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一定不能喜欢男色,他那短命的父皇就是死在了男人的床上,成了全国上下的笑柄。
而这两种情感不知道何时起在斫瑛的心底就开始起了变化,慢慢变得极端起来,原本只是痛恶男色,可随着年龄渐大加之心智的成熟,滔天的权利和皇位的舒适让他迷了眼,那种对男色的痛恶慢慢变成了对人命轻渎。
在斫瑛眼里,唯有自己是天,而且他人紧紧只是供他玩捏的玩物而已,甚至不如尘土甚至一如粪便。
木之如此,沈桓九亦是如此。
而现如今,自己曾经都要礼让三分防着怕着哄着的玩物竟然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庶民拿捏在了手心中,斫瑛怎能不气怎能不恨。
他刚刚同叶南说得轻松,可那沈桓九是谁,到底是有通天本事的奇异之士,他虽贵为真龙天子却还是低他一等。
这样的情况凭斫瑛那股子唯我独尊的气势哪能不气,如果可能他恨不得将沈桓九杀之泄愤、挫骨扬灰。
可他不行,一千年了,谁都没有办法杀死沈桓九,而他想要重新统一天下还得借着沈桓九的本事。所以他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嘴里吞,去和沈桓九言和。
这其中,叶南就是重要的一环了。
他一边恶心于沈桓九与叶南之间的关系,一方便又想通过拿捏叶南来重新控制沈桓九为他做事。
“叶南。”斫瑛缓了缓语气,却太高了姿态,用一种施舍的语气朝他说道:“不如与孤做一笔交易如何?”
叶南依旧没说话,越来越多的触手显然已经表明了这位陛下的态度。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现在再分心恐怕就要被这触手伤着了。
而一旁懵梨的情况显然也不太好,叶南之所以能这么轻松,说到底还是懵梨在一边出了大力护着他。可时间一旦拖得久了,叶南也不知道懵梨还能坚持多久。
他迟疑了一会,心里已经开始算计答应或不答应的利弊。
过了一会他才说道:“不如你先说说,是什么交易?”
斫瑛冷笑一声:“怎么,想要拖延时间?可惜,桓九此刻怕是来不了了。孤倒是也想看看,凭你们这两人之力还能撑到多久。”
叶南一听心里微微有些急了,他听说过这位陛下的手段,他会对沈桓九出手也不是不可能。
叶南还在考虑,手上砍断彼岸花触角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慢。斫瑛的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懵梨飞身砍断又一条意图袭击他们的彼岸花触手,然后拉着叶南的手开始往后躲去。彼岸花的触手像是砍不玩一样,他们也知道再继续下去也是白用功,于是已经打算后退了。
可斫瑛哪能给他们这个机会,不知道做了什么手段,后变得河面上竟也慢慢生出了一朵朵彼岸花,这下前后夹击算是彻底把他们的路给堵住了。
“怎么样。”斫瑛依旧是那副语气,他道:“孤现在还耐着性子与你谈话。你应该听说过孤的脾气。你若是答应,孤现在就可以放你过来,你若是不答应……呵。”
斫瑛笑了一声,可那神色里却丝毫没有笑意,依旧冷的不行,像秃鹫像孤鹰:“你该知道,在孤眼里你不过是只小小的蚂蚁,捏不捏死你,都是孤说了算。如果没了你,你以为孤就治不了桓九了么?”
叶南没说话,心里却是恨得不行,他倒是想说一句你倒是治一个看看,但也没明白此时的确不是呈口舌之快的时候。
叶南咬了咬牙,刚想说话,却突然觉得周围的压迫感一松。就见数条触手全被炸飞,一股黑雾不知从哪来的,将那河面上的彼岸花统统笼住,还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就听砰砰几声,那连绵不断密密麻麻的彼岸花全部快速的腐烂了下去,花内爆出了白色的汁液将它整个化成了淤泥。
“谁!”斫瑛踉跄退后了一步,脸上的神色有些苍白。
叶南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他侧头一看,果然正是沈桓九。
“阿爹!”懵梨眼睛微微亮了亮,看到沈桓九的瞬间立马就凑了上去。沈桓九点点头冷硬的五官微微柔和了下来,拍了拍懵梨瘦弱的后背道:“辛苦了。”
懵梨立马站直了身子,一板一眼的回到:“不辛苦!我有好好保护阿妈!”
叶南忍不住露出了个微笑,这才是沈桓九该有的表现。再想想之前那位假沈桓九的反应,啧。
“桓九。”斫瑛这才看清了那突然闯进来的人是谁。他猛地直起身子,上前两步,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沈桓九的身影道:“桓九,你来了。”
他此刻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施舍中带点期待,不满中有待着小心。
沈桓九却压根脸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他显示拍了拍人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