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用膝盖蹭蹭沈舟,咬着他的耳朵轻笑道,“殿下自己爬上我的床,这事只怕没这么容易解决了,交公粮吧,我的小殿下。”
沈舟泄愤地拽了下他的头发,扯过被子蒙住脸,“你,你快些。”
“急了?别急,今儿休沐,一天都是时间。”江陵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抬手放下床帐。
被强行交了一把公粮之后的七殿下窝在被子里,面上还泛着潮红,比三月春花还旖旎,江陵拧了湿帕子给他擦身,路过腰际的时候,不由笑了。
沈舟不自在地摸摸腰上的牙印,瞪了他一眼道,“你属狗的呢,怎么还咬人。”
“给你盖个戳。”
“就你这么骄奢淫逸,当上皇后也是祸国妖后。”
江陵大笑,弯腰抵着他的额头,用鼻尖蹭他道,“那就是说好了。”
左右都是要当奸臣的人了,给自家媳妇儿弄把龙椅也不是什么大事。实在不济,让小伙伴修改数据,直接把皇帝撸下来,把小舟换上去。
等重新好好坐着说话,已经是午时了,沈舟道,“去春风楼吃饭。你这会儿是御史,要是能找到蹊跷的地方参一本也合适。”
江陵道,“那地方脏得很,不是你去的,回头我自己去就是了。”
沈舟不悦道,“你还想自己去?你要不要好水溶一样也搞个春风宴尝尝?”
“不敢,不敢。”江陵牵了他的手,“你现在不管北静王叫哥哥了?”
小殿下看他笑得百花齐放,淡淡垂下眼道,“怎么不叫,水溶哥哥呀。要不要叫上水溶哥哥一起?他比较了解。”
江陵手上紧了紧,加重了几分力道,“你就气我吧,小坏蛋。”
可惜出了门就得松开手,纵然就一会儿,江陵也不大舍得,需握了空空如也的掌心道,“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牵一回你的手就好了。”
沈舟抿着嘴唇,一把拖过他的手,拽着他大步向前走。
虽然也是牵着手,但在街上并不显得突兀,因为一看就是赶时间。前面的小公子板着脸走得飞快,几乎下意识就想给他们让路。
等到了春风楼,江陵尚好,沈舟倒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一摔江陵的手道,“吃饭。”
“不知道的以为你拖我去送死。”江陵道,“冷着脸做什么,和我一起吃饭应该开心点儿。”
沈舟用食指把嘴角推上去,“嗯,开心了。”
江陵被他逗笑,“还是换一家,去上次的面馆吃面?你喜欢那里的辣酱。”
“不去,就这家。一起受过伤,还一起嫖过娼,我俩也算可以了。”沈舟幽幽地叹了口气,率先朝春风楼里走去。
店小二并非先前那一个,见了二人衣着上乘,忙点头哈腰道,“二位爷,咱们三楼的包厢都满了,您瞧着二楼大厅可以吗?”
江陵道,“可以。”
一上二楼,数双眼睛看过来,目光炯炯,仿佛探照灯似落在江陵身上,待得见到他身后的沈舟,齐齐皆是喷茶声。
江陵细细看去,御史台李御史和王御史拼一桌,徐御史和左都御史宁老头各自单独坐,似乎和面前的茶杯有深仇大恨似的。
他简直无语了,都知道春风楼有问题,也不带你们这样组团来刷的吧,生怕不能打草惊蛇是吗?到底哪儿头的啊。
偏偏这几位大人还浑然未觉,一个个拼命地给江陵使眼色,示意让他假装不认识自己,挤眉弄眼的好不滑稽。
沈舟无语地挑角落坐了,小声问江陵道,“你们御史台的都这么傻?”
以前只认为是耿直刚烈这种,没想到还附带蠢这属性的。
这样的半层楼御史,自然不指望能有什么线索,春风宴也都是中规中矩的春笋樱桃一类时令菜色。
二人吃完便回江府了,留下几位深入敌情的御史。
江陵亦是无奈,“回头让顺子留心。”
“你总共就俩人,还是放过顺子罢,我叫人盯着就是。”沈舟道,“下回别乱给人帕子,万一有人拿着当定情信物,坏你名节怎么办?”
“我统共就……那天素菜馆外头的乞丐?”江陵反应过来了,“那你还看得那么认真。”
沈舟道,“我看看他演得好不好,那个谁的素菜馆,得当心一点儿。”
“哪个……”江陵还未问出口,就见吴峰兄弟骑着马过来,吴峰笑着和江陵打了招呼,同沈舟道,“公子,时候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无事,今日和皇贵妃说过了,在宫外住。”沈舟道,“你们留下一个,剩下那个回去。”
吴山不赞同地道,“江家没人,我们兄弟得都留下保护公子才是。”
“也行吧,你们自己看着办。”沈舟不置可否,回去之后又私下嘱咐吴山盯着春风楼,吴山忍不住道,“殿下事事这样替江大人操心,他如何能自己成长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茁壮成长才是。
沈舟到了午睡的时辰,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不着急,有用他的时候。”
还等着他母仪天下、统领六宫,开头总得扶这娘娘一把,不然起步就摔死了。
吴峰倒是对江陵无甚意见,但并赞同沈舟这样的大包大揽,“殿下,江大人总得能服众才是。一直靠着殿下倒也无所谓,可是江大人少年才俊,未必肯受殿下这样提携,难免让他也心生不悦。”
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吃软饭的,有些人为了尊严还要软饭硬吃,若是伤到江陵高傲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