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之后有点奇怪地望着门口,虽然这是间多人病房吧,但是门口那仨人老盯着自己是怎么回事啊。
“爹,大爸,二爸?!”越山青一声炸喊,就要起身,这回是真扯着腿上的伤口了,又倒回了床上。
阿白被这一声彻底惊到了,一时间不知该顾及哪头。
就见门口有个高大的汉子一阵风一样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伢仔伤到哪里了。”
“呃,三位叔叔,你们坐,坐。”阿白站起身,拉过三把椅子,“叔叔您别着急,越越没有大事儿,大夫说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就见门口身高略矮的中年男人慢步走进来,虽然穿着一身朴素的唐褂,却自有一股气度,他来到越山青面前,拍拍搂着越山青嘘寒问暖心肝肉肉的越家大爸:“你看他生龙活虎的,哪有什么大事?”
“唉老二你就放心吧,咱家伢仔从小窜山下河的,甚么时候出过事。”跟在他身后的男人爽朗的大笑,说完便坐在椅子上。
阿白早就端来三个茶杯,身材最矮的那位越爸爸起身接过,姿态很雅观地品了一口,就抬眼看着阿白。
这位一看身高就是向导,估计也是阿白的亲爸,阿白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叔叔您别担心,越越被子弹射中了大腿,因为是哨兵兽型,所以卡在了肌肉里,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大碍,只是他撞在了树上,磕破了头,还有点脑震荡,所以要观察一段时间。”
“你自小就灵,怎么会撞到子弹头上。”越二爸满脸担忧,非要看看,越山青却死活不肯:“诶呀没事儿,爹你们大老远的过来干什么,我养几天就没事儿了,谁告诉你们的啊。”
“怎,没人说你就要瞒着?”越大爸虎目一瞪,“自小你就不用功,要是练好了拳,能怂成这样?”
“那是练功的事儿么,都是哨兵打仗呢,拳术能好使呢?”越山青反驳道,“要不是给人挡子弹,才打不着呢!”
“是,越越都是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枪。”阿白感受到越家仨爸移过来的视线,立刻脊背一僵,“我是乌苏里哨所的副哨长,越山青的向导,我叫阿白。”
“向导啊…”越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胳膊肘捅捅越二爸,“诶,诶,这是伢仔的向导。”
越二爸很和善的笑笑:“哦,向导啊,阿白向导,这名字有来历啊。”
越大爸轻咳一声,越二爸猛地喔喔喔打鸣一般:“哦哦!向导,你是向导!”
瞬间,越家仨爸看着阿白的眼神不一样了,阿白感受到了老丈人打量女婿的眼神。
压力山大。
等到哨所的其他哨兵都回到病房,阿白已经把越大爸越二爸逗得开怀大笑,越爹也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只是看到这么多的哨兵,越爹和越越两个爸爸脸上还是有点异样。
“叔叔,你们过来了啊。”老唐笑着迎上来。
越二爸也高兴得站起来:“啊呀,班长,是你啊,要不是你们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您别担心,山青没有大碍,当初我把他接到哨所,能让他出事嘛?”老唐爽朗的大笑,“您当初还不放心,非要送到玉门城来,您现在看看,山青已经是战斗英雄啦,过两天还要受表彰哪。”老唐的话很准确地抓住了越家三老的心,刚才还对越山青受伤有些耿耿于怀的仨爸,立刻笑得满面骄傲。
几人坐在一起聊着哨所生活,当然是使劲夸越山青,直夸成模范标兵,哨所楷模了,宁不归忍不住,借着订饭的名义躲出去了。
只有越爹脸色渐渐有些不对,扯扯越二爸的胳膊肘,对哨所众人开口问道:“你们这么多人的哨所,就阿白一个向导?”
“大叔,您可别小看我们副哨长,阿白副哨长可是少校军衔,五级向导,非常厉害的,您也是向导,应该知道,像他这样的向导,国家都会配备最精锐的哨兵,但是阿白副哨长是阿白老将军的孩子,阿白老将军您知道吧,对对,就是那个战斗英雄,所以啊阿白副哨长才来了我们哨所,说起来真是委屈了。”司文鹰精明地接过话茬,把阿白一顿狠夸,越爹的脸色渐渐又转回来了。
只是越二爸犹豫了半天,还是有点费解地尴尬问道:“可,可阿白一个向导,你们,你们咋生活呢……”说完还一脸同情地看着阿白。
“哎呀二爸你瞎问什么呢!”越山青一下扎刺了,满脸通红,“哨长,我爹来了还没好好和我待会儿,我和他们说说话。”
越山青一连声说完,其他人都默契地立刻说“对对让叔叔好好看看”“那你们慢慢聊”“不归买饭咋还没回来我去看看”。
乌苏里一众走出了病房的门,望着外面燕然医院的绿化花园,阿白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忍不住有点心虚的问道:“你们家里,都还好吧。”
“我家里就剩个老母亲,已经糊涂了,我哥哥在奉养着,我家里对我没什么说的。”老唐此刻也难得露出一丝揶揄笑意。
“我们家里都不是哨兵家庭,爸妈都挺好的。”杜峻和司文鹰互相看看,笑得也别有用心。
阿白暗自抹把汗,透过窗户看着越山青手舞足蹈地对他三个爸爸说着什么,说得满脸通红,回头看看含笑看着自己的哨兵们:“这压力,真大啊。”
不知道越山青怎么能力大爆发,成功说服了自己的爸爸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