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陆子游在他怀里挣。
两人在感情上都不成熟,也没有任何经验。关心则乱,越是深情,越是在意,越容易做出不可理喻的幼稚行为。
“游舟……”冷倾衣深吸了口气,与他耳鬓厮磨。
天边飘来无数碎花。
陆子游不再挣扎,而是柔声安慰他:“没事,卿云,我在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变心的,你相信我,我绝无二心。”
“嗯……”望着树林遥远的尽头,冷倾衣心内有了盘算。
离开这,离开这是非之地,远走高飞。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相依为命。
这样,他就完全属于自己了吧。冷倾衣唇角漾起温柔笑意。
*
不同于这对小两口的打打闹闹,漠北的招兵买马,正如火如荼进行中。
拓拔瑞孤注一掷,散尽钱财,换来几万精壮士兵和高大马匹。
加急制造了刀剑盾牌等武|器,他又派人去联系大安的宰相董敖。
董敖通过赵浅昆之口得知,拓拔瑞要起兵攻打大安,顿时寝食难安,心乱如麻。
“宰相,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漠北王此次做了万全的准备,就差您里应外合,与他称霸天下!”赵浅昆装模作样的拿出龟甲,倒出三枚铜钱。
“如何?”董敖还是想看看所谓的天意。
赵浅昆将铜钱一字排开,煞有其事道:“吉卦,大吉中有小险。大人,富贵险中求,该出手时,当出手啊!”
听了解读,董敖不禁咽口水,半天不敢出一个字。
在过道里来回踱了几次,董敖负手叹息:“可是……本相并不想造反啊。虽说唐尧这小皇帝偏袒冷倾衣,但治国安民,尽心尽力,颇有成效。我乃两国元老,实在不该背弃他!”
赵浅昆阴毒的盯着他的背影:“宰相未免妇人之仁。”
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甚至算得上是大不敬。
即便是董敖的第一谋士,这话也说得十分不妥。
董敖回身,怒道:“赵谋士!”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赵浅昆浅色的瞳仁泛出诡异的红光,一圈一圈,漩涡般打转。
血红的漩涡瞬间捕捉住董敖苍老无力的心魂,占据并控制住他的神志。
赵浅昆唇间飘出声音:“宰相……”
“是,”董敖缓缓跪下伏地,“主人。”
狰狞的笑,终于爬上赵浅昆常年阴沉的面孔。
终于,他等到这一天了。
一切,都将会是他的。
*
白羽飞是个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性子。
再者,这是他的任务。军命如山,哪敢不从。
于是尽管被骆秋无视了一路,他依然厚脸皮的跟踪监|视着。
骆秋的三家店铺,最近研制了几款新品。他吃了两家店,到第三家,摸摸鼓起的肚皮,对外面喊道:“喂,请你吃好吃的啊?”
白羽飞倒挂金钩,挂在门上,头朝下飞快回了句:“不用。”就又回到屋檐上守着。
“你们去叫。”骆秋支使店里的伙计。
伙计们为了让掌柜满意,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又是喊,又是敲锣,还有人去搬梯子。
“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白羽飞利落进屋。
骆秋揣着手,懒懒道:“你不是喜欢强人所难吗?滋味如何?”
“真不愧是陆公子的朋友,骆公子也是生得一副伶牙利嘴。”白羽飞反唇相讥。
“你吃不吃?”骆秋觉得这人真是不识好歹。他是见他跟了自己一路,又将近晚饭时间,好心让他填一下肚子,没料对方领会不到这层好意。
摆满各色糕点的点心铺子里,香气扑鼻。白羽飞略瞧了瞧方桌上摆着的几盘精致糕饼,糕饼色泽诱人,形状如花朵,令他不禁食指大动。
他没出息的点头:“多谢!”
然后坐下就吃。
大约是受了对面人的影响,白羽飞没像往日里在将军府或军营里一样大吞大嚼,而是小口小口地细细品尝。
餍足的骆秋,见他吃得这么香,忍不住问:“好吃么?”
“嗯,好吃。”白羽飞实话实说。
“跟你们将军府的比呢?”骆秋不信冷将军的身边人,没吃过御膳房的东西。他没直接跟御膳房相比,也是因为有些自知之明。
白羽飞顿住,想了想:“不同。”
“有何不同?”骆秋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