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先回答了胡眉的问题:“天魔铃是魔族一个……逆天的法宝,我和李仁机都吃过亏。”
胡眉挑起眉:“连你都吃过亏?”
楚泽顿了顿,沉声道:“……是。”
陆雪渊想到楚泽刚才自称李仁机家属,忍不住道:“李仁机没有其他亲人么?”
楚泽道:“他与我一样,都是孑然一身。我与他自幼相识,乃是故交。”
陆雪渊点点头,不再多问,就听胡眉道:“李仁机受伤,天魔铃现世,魔族等不及,我们却要按捺住。”他眯起狐狸眼,声音有点冷,“大家都要随机应变——话本子也要改写了。”
因情况突变,三人又商量一阵。之后陆雪渊回到妖怪司,胡眉返回自己公司,楚泽则有新的计划,不知去了哪里。
米曜回到家时,刚推开门恰好和打算出门的米越撞上。米越瞅着儿子的表情,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米曜道:“暂时保密,是日后会发生的好事。”
米越叹道:“孩子长大,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我出去买菜,晚上想吃什么?”
米曜满眼都是笑意:“什么都行,爸你做什么都好吃。”
被儿子夸得晕了头的米越挎着篮子出门后,米曜迅速换鞋,冲到自己房间,啪地一声甩门上锁。随后他嗷了一嗓子,“砰”一声砸上床。
米曜把头埋在被子里,心里的小人边嚎叫边打滚,开心得找不着到北。他就像个偷吃到蜂蜜的小熊,心里乐开了花,却得忍着不能炫耀。
之前的不愉快暂时被选择性屏蔽,日后所谓“劫难”也完全被抛之脑后。此时此刻,他就是个刚喜欢上一个人的男生,内心充斥着热烈而滚烫的情感,急需找个渠道发泄出来。
米曜又嗷了几嗓子,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忆他们亲吻的细节——回忆楚泽的神情、动作,回忆他带着酒味的嘴唇,他凶猛的入侵纠缠,他手掌触摸带给自己的战栗……米曜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楚泽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这种浑身飘飘然,快要羽化飞仙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念叨了好一会儿,米曜还是没缓过来。他的心脏又涨又热,涨是因为之前酸涩的液体改变味道,成为甜得发腻的蜜糖;热也很神奇,像是冬日里抱着暖炉,熨帖温暖让人幸福得冒泡……
米曜捂住脸:啊——他要死了!
米曜在床上释放够情绪,好半天才抬起头,脸颊发红,眼睛里泛起水光。这时,他突然想到什么,一个前滚翻下地,正好够到挂在椅子上的挎包。
米曜取来挎包,坐在床边,从包里掏出那块泛着珍珠光泽的星盘。他收集楚泽的血珠就是为了喂给星盘,试一试能不能算出什么来。但他目光落在星盘上的那一瞬,就只记得这是楚泽送他的礼物。
米曜捧着星盘,爱不释手,心道:“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
然后自己回答自己:“当然。”
他低下头,忍不住开始亲吻星盘,一下又一下,权当在亲楚泽。
只能说……传说热恋中的人双商堪忧,不是没有道理。
撒欢撒够后,米曜从兜里取出那张存放楚泽血液的符篆。他凝视星盘,双手往盘面一抹,莹莹如月华的光伴随无数星点从中心腾起,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倒锥形的光束。
光晕柔柔地投在米曜脸上,仿佛加上滤镜,将他的皮肤衬得如白瓷般细腻。米曜嘴角噙笑,左手托着星盘,右手捏着符篆,同时口中念咒——那滴血原封不动地从符篆一角滑出,落在星盘正中。
下一刻,朦胧的云烟从星盘上卷起,银色的星丝穿梭其中,恍然若梦。米曜没想到这个星盘这么与众不同,用它占卜自带一股仙气,上手的感觉也特别好——不愧是上古“龙珠”所造,楚泽真为他花了大心思。
他不再使用安倍奈子教他的方法,而用上当日他神智被扰时,自动浮现在他脑海里的……神秘又熟悉的咒语。随着咒语念出,星丝并未形成一个圆面,而是错乱地缭绕在一起,轨迹比之前更难追寻。米曜试图从中占卜出楚泽的过去,但他仿佛陷入虚空无处着手,费半天力气,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片空白。与此同时,米曜再次感到自己的灵力逐渐被吸走,就好像星盘非得吸取施咒者的灵力,“吃饱了”才肯工作似的。
米曜身体渐渐发软,有些支撑不住。他思索片刻,果断停下。手心朝下往星盘盘面一按,仿佛按下“停止键”,星盘光芒转淡,舞动的星丝被抽回,星盘恢复未启动前的模样。
米曜站起来,头有点昏,便坐到床边闭目养息。
对于此番意料之中的结果,米曜并不遗憾。相反,他的内心被尘埃落定的安宁与喜悦填满——果然如安倍奈子所说,占卜不能用于自己和身边熟人。虽然没算出楚泽的过去,但这也从侧面证明楚泽与他关系匪浅——算不出日后“爱人”的曾经也很正常。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楚泽送他星盘,肯定不是让他一天到晚浪费灵力的——米曜怀疑自己操作方法有误。当初安倍奈子便没有事,怎么到他这儿用星盘就非得献上灵力?如果用星盘就得不断输入灵力,那些占卜的人不都成了短命鬼?
他毕竟对星盘不够熟悉了解,思及此,米曜决定去找找相关书籍,再去请教星盘占卜的能手。他将“定情信物”收起来,拿起钥匙,边哼着小曲儿边出门下电梯,来到李仁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