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上的压迫感消除,明昼不著痕迹的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敢有所表现。
彻底冷静下来後,明昼才又抬起头,恭敬的对郁莫书道:“将军,其实,除此之外,王他……也回来了!”
什麽?!
蓦地睁大了双眸,郁莫书顿时睡意全无,不敢置信的愣怔了会儿,转而迅速调转马头,长鞭重重的挥落……
胯下的马儿收到讯息,尖锐的连续嘶叫了几声,拔腿跑了起来。
嗒嗒作响的马蹄声中,卷起阵阵尘土,朦胧了身後的视线。
无视众士兵的惊愕,郁莫书手起鞭落,驱使著身下的马儿驰骋,只落下一个决然的背影,绝袂而去──
此时此刻,郁莫书什麽都可以不要!
权利,威望,名声,都比不上他心中的激荡──想要,想要早点见到那个人,那个任性妄为的君主,那个不告而别的挚友,那个让人担足了心的……心中……最爱!
分别整整一季,不知他过得好不好──流落在外头的这些日子,有没有吃苦,有没有被人欺负,又有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他离开时,正是天气转凉的季节,身上没有御寒的衣服,该怎麽熬过隆隆寒冬……
郁莫书抿紧唇瓣,因为心中的担忧,连眉心也纠结成了一座小山。
似是想要尽早确定心中的担忧是多余还是其他,郁莫书不自觉的又挥动了几下马鞭,不顾身下的马儿发出吃痛的嘶叫,只能凭著本能,犹如离弦的箭般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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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感到目的地,郁莫书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明昼好像没告诉他,小默是回宫了,还是同明崖一样,呆在卧麒山上……
当时,听了明昼的话,只听到小默回来了,就直接策马离去,丢下一大堆军马,任他们群龙无首。
郁莫书後知後觉,自己的做法,真的有点过分的冲动了啊……
不过,谁让明昼突然之间,就告诉他小默回来了呢?
要知道,他等这一天可是很久了──几乎是每日每夜,都在盼著这一天的到来!
回过头望了眼来时的路,郁莫书稍作停歇,驱马往山上走去。
算了,既然已经来了,就上去看看吧……
即使小默不在,也可以去看看另一个任意妄为的人!
不管是明崖还是游小刀,在他郁莫书眼里,都是一个过分偏执,过分倔强的人!
郁莫书内心打算著,若是小默真的不在,就把那个明崖也给带上吧?免得留明崖一人留在山上。
当然,郁莫书绝不承认这是担心明崖一人在山上没人照应,只是为了以後,惩罚他的时候,方便一点罢了!
真的,真的只是如此!
郁莫书在心中不断地说服自己……
等到了山顶的行宫,天色已然全黑。
不顾守卫的惊讶,郁莫书随手抓了一个过来问话,不一会儿,就将在这山上‘养病’的正主是谁,现下在哪里,都给探听了出来。
谢天谢地!
郁莫书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两个不让人省心的,此刻都在这山上,一个也没让他白跑一趟。
轻车熟路之间,很快便到了帝王的寝居。上传通报後,很快便得到了允许入内的回复。郁莫书满意的笑笑,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半。还有,担忧的情绪也消减了不少。
郁莫书很清楚,他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很多都是不对的。软禁王族,以下犯上,甚至是一意孤行的擅自带兵攻下盟国──巫国──那个与天邪之间,有著最特殊的关系的国家,现任天邪王司空默处处维护的国家。
郁莫书在攻打巫国的时候,早就做好了与司空默决裂的准备,可是,没想到司空默却还是接见了他,心中,难免升起一线希望:这,是不是代表著,小默原谅他了呢?
猜想之间,郁莫书进到了内室,却不见司空默的身影。倒是──
“你怎麽会在这里?”看著摆著丰富的饭菜的圆桌旁坐著的游小刀,郁莫书拧了拧眉。
游小刀并不像郁莫书那麽失态,可能是刚刚下人进来通报时,有了心理准备。因此,无论此刻心中是多麽的激荡,都早已将之咽到了肚里。
游小刀正踌躇著该如何做解释,暗阁的门扉已被咿呀一声,从内开启。
不大不小的声响,正好能够惊动房中相对无言的两人,打断了互相的僵持局面。
郁莫书反射性的抬头,却因眼前的风景,惊得神情呆滞。
只见司空默明显是刚沐浴完毕,湿漉漉的长发披散著不说,上头还不断的滴著冒著热气的水珠。原本白净的脸庞被热水熏得有些发红,鲜红欲滴的唇瓣,更加衬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晶亮异常!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郁莫书渐渐阴沈下眸光,脸上黑气盎然──“小默,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胸前那些红红的斑斑点点,究竟是怎麽回事?”
原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司空默并没有好好的系好衣带,松垮的衣襟正好可以看见白皙的胸膛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红点。
“哦,这个啊,是吻痕啊。”司空默低头看了看,一脸无谓的解释。接著,无视郁莫书又黑了几分的脸,再次语出惊人:“是傲留下的哦,很漂亮吧?”
“……!”额头青筋跳动,郁莫书的拳松松紧紧,最终转过身子,“我去杀了他!”
手下一沈,原来是司空默抓住了他的袖子。
“傲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