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历七四六年
六月初七,新君默遵循祖训,於朝议之上,钦点丞相郁东亭之子,郁莫书,为御前侍卫,随驾左右。
天历七四八年
北方动荡不安,草寇贼猛迅速崛起。北方诸侯袖手旁观,暗中囤兵积粮,密谋造反之意昭然若揭。
一时之间,民怨四起。
眼看北方的局势不容再缓,诸侯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草寇猛增,本早该派兵平乱。奈何与‘凌宿国’之间的战役,让这怏怏大国的兵力,实在无法随意调度。
天邪,霎时间面临著前所未有的危难。
众人只道:毕竟新君年幼,无法如同先王暮般,叱吒沙场──天邪,怕是气数已尽。
谁知,同年年关将近,居然又是峰回路转。
腥风血雨阵阵,手持‘流雨剑’的青衣男子,石破天惊,连夜歼灭了北方众多草寇。虽是江湖剑客,却心系天下,此等义举霎时传为一段佳话。
武林之中,再现不朽传奇。
天历七四九年
中秋,今御前侍卫,丞相之子郁莫书自动请缨,前往前线。国主默见他心意已定,遂赐其镇北大将军将之职,凭一道兵符,国内上下除御林军外的百万兵马,任其随意调遣。
天历七五一年
冬末,镇北大军一举攻下夙敌‘凌宿国’,取凌国国君首级,挂於城门之上,示众三日。
凯旋而归,又逢年关将至,举国上下甚是欢腾了一段时日。
天历七五四年
在国主默的英明治理之下,国内一派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象。边疆诸国在镇北大将军的威名之下,都纷纷的归附天邪。
至此,天邪迈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
天历七五六年
国主默行弱冠之礼,恰逢镇北大军班师回朝,举国同庆。
时局至今,已是愈发的显而易见。在国主默的励精图治,和镇北大军软硬兼施的手段之下,天下已由原先的数百诸国,到如今的四国鼎力之势;分别为:天邪,蓝歧,颜国,巫国。
坊间,甚至还流传出一句歌谣──
默帝挥笔地天下,少将铁马御江山,此乃天邪!
‘帝’,何等尊贵的称呼,千百年来,羡煞了古今多少英雄?
然而,司空默只是浅浅一笑,面上依然是无动於衷。
果真真是应了他的名讳‘默’。
可是,又有谁人能够真正的明了、勘测──心中,不禁还是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不动声色,却也是难以大动声色。
自出娘胎便失了声,如今二十年已过,又怎还会有奇迹发生?
反观天邪第一少将,郁莫书,自班师回朝後,就没见怎麽笑过,日日往宫里跑,劝荐王上出兵统一天下,却吃了个闭门羹。估计还是气得不轻,纵然此刻众星捧月,却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简直是让人又爱又恨!
天邪,兵强马壮,繁荣富庶。
而他们的帝王,司空默,也已是到了适婚的年龄。
只是,不知究竟是哪家的姑娘,有如此的福气?
合上厚厚的书页,青年倚窗而立,望著外头多年来,一成不变的雪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默帝,默帝呵……
没想到啊,这麽多年了,这世上终究又出了一位真正的‘皇帝’了。
至於福气,呵,怕是任何人都没有那个福气了。
因为──
帝王,总是孤星之命,天生寡宿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