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摇摇晃晃,不时有花朵掉落下来,正好掉在寒千的篮子里。
星北流走过去,仰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寒千给他行了一礼,稍一不留神,树上掉下来的花就没有被接住,飘落在地面上。
星北流朝她摆了摆手,自己俯身将那些开得正好、却掉在地上的花朵捧了起来。
寒千的篮子里已经差不多要满了,树上传来一个有些不开心的声音:“还要吗?再给你一点就不准摘了,都掉完了我怎么拿花去给美人献殷勤?”
寒千捂着嘴笑起来,强忍着没发出声音,满满当当的篮子因为她的动作差点没又往外掉花朵。
她看着脸色有些发黑的星北流,道:“那寒千先下去了。”
树上的家伙大概是察觉到这话不像是在对他说,从一团团的花丛中伸出脑袋,正对上星北流那张好看得要命却又没表情的脸。
长光变成狼形吊在树上,脑袋倒着伸出来的,两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儿,他嘴里还叼着一枝开满了花的桃枝,越发显得模样呆滞。
星北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快下来。”
长光猜他是听到了自己说的话,一时有些心虚,不敢不听话,双腿在树枝上一蹬,敏捷地落在地上,蹲坐在星北流面前。
星北流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正好和这只大狼差不多高。
长光含着那枝桃花,眼巴巴地往星北流身边凑了凑,用s-hi漉漉的鼻子在他脸上蹭着。
星北流并没有急着伸手接过他嘴里的桃花,而是将之前从地上捡来的花朵c-h-a在他耳朵边上。
长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倒也十分老实地不动,任由星北流在他脑袋上折腾。
将三四朵桃花c-h-a好后,星北流捧着狼脑袋欣赏自己的成品,颇感满意:“真是个美人。”
眼前的阳光晃动了一下,那只狼突然就变成了人的模样,一脑袋的桃花被甩得七零八落,十分凄凉的样子……长光趁着星北流反应不及时,猛地扑了过去,将他摁在身下,并且紧紧地钳制住他的双手手腕。
星北流眼睛里没有露出什么抗拒的神色,身下的土地也并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铺了一层桃花花瓣,躺上去还会感觉到有些软。
他这副舒适惬意的模样,让长光不由得一阵唇干口燥,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往下沉了沉。
他在星北流脸侧停了下来,虽然很想一口咬上去,但还是留着理智,声音颇有些委屈巴巴地问:“……可以吗?”
星北流侧过头,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说不出来的诱惑在他眼角眉梢流淌着,而那些落在他脸上的光芒更是令人头晕目眩。
长光只觉得自己都要看不清这个人了,自己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响着,一下下敲击着他的耳膜。
星北流笑着说了一句:“只能一下。”
他从长光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将长光的脑袋按了过来,在他嘴角上很轻地亲了一下。
只被亲了一下的长光顿时有些飘飘然。
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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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光抱着送给星北流的桃花,跟在人身后,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
星北流看着他这副傻兮兮的模样,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走进房间。
长光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将门关上。星北流接过他手里的桃花,修剪了枝叶后放在花瓶中。
长光跟着他转了一会儿。直到星北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长光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拍脑袋道:“对了,我想给你说沉如瑜的事情来着。”
“怎么?”星北流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在宫里,沉如瑜竟然和皇帝提出,要娶星北彤为皇子妃!”
星北流也不由得怔了一下。
“他疯了?”星北流有些难以置信。
才被长光他们那样摆弄了一道,如果脑子稍微清醒一点,就该看出来威正帝已经有所不满,这个时候,和星北彤他们家划清界限才是最应该的。
长光倒觉得是沉如瑜太傻,嘲笑道:“他急着自寻死路,那我们也没办法啦。不过三老爷一家居然也同意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帮助沉如瑜?”
星北流倒不觉得这是冲动之举:“或许,他们已经找到了可以与主母、沉如琰为敌的方法。”
“能找到什么好方法?无非就是污蔑构陷之类的不入流方法,他们除了这个还会做什么?”长光笑道,“前几天沉如瑜还兴致勃勃地想找出当年知道你身份的人,可惜一无所获,这几天似乎都放弃了。”
星北流也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说他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随时都有迹可循,但要想找到完整了解当年璃狼与他身份的人,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沉如琰说,威正帝那边似乎也准备好了,他说,很可能就在下次春祭之前的最后一场大型宴会上,他会向所有人宣布你的身份……”
这场宴会的意义非同凡响,皇帝将会邀请诸多皇公贵族赴宴,是一个十分好的能够让众人见证的机会。
星北流看着他:“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吗?”
长光站在他面前,双手按在他脸侧的椅背上,将他困在自己面前和椅子之间。
“可是我,想听你告诉我。”
星北流沉默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两个人都没有收回目光的打算,长光却一点也不放弃。
他仿佛早已习惯了在星北流的沉默中等待,也学会了去耐心等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