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不止是威正帝,连其他人都有些惊讶起来了。
威正帝又问主母:“这是谁给你的?”
主母并不抬头,神色像是懒于理会:“是我的医官带回来的,你一定要认为是有人故意设局吗?”
大概也就只有主母敢和威正帝这样说话。这样失了面子让威正帝心感恼怒,他咳嗽着,喝了一口继后递过来的参汤,又道:“我之前听说,星北府四老爷家有在向人收购醒梦花?”
四老爷瞪大眼,惊呼道:“陛下,并没有这样的事情!臣下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醒梦花,这完全是污蔑!”
星北沂转头道:“四舅,您真的不知道吗?我这里有人可是亲眼看到您将妻子的嫁妆运出去,不知道做了什么。”
他冷笑起来,咄咄逼人:“那位医官从晚离郡督主那里带回来的醒梦花,我记得我曾经还问过她为何要将这些东西带回来。她说不知道其用处,想要看看有什么效果,于是留下来进行研究,后来主母得知醒梦花,便亲自带到大殿上来……”
“就算之前有人向这位晚离郡督主购买醒梦花,那也应该寻找真正购买醒梦花的人——这一切,和我们家有何关系?”
四老爷瞪着他:“星北沂!你们太没有良心了……你们用我家的财物去做不正当的交易,还泼脏水给我们!”
星北沂只是笑了笑:“四舅,我可从来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财物之类的,我们从来都没有拿过你们半分钱。”
威正帝皱起眉,用有些不太灵光的脑子思考着。
他今天想要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谁在有意收购醒梦花,这个人一定是知道醒梦花的事情,所以才能引诱主母拿出醒梦花,在大殿上借此编造关于星北流身世的谣言。
可是下面的人争来争去,让他总有一种错觉,他们都知道了什么,只有他不知道。
下面星北沂还在继续说道:“您怕不是担心别人知道是你们在购买那个什么醒梦花,所以才说是我们家拿了你们的东西吧……我们哪里敢呢!”
他们如此笃定,一是死不承认自己拿走了四老爷家的财物,二是星北沂确信自己已经将督主那里大部分财物都追了回来。还有一些被督主的下人们带走了,找应该是不好找的。
威正帝喝令道:“都给我闭上嘴!现在我只问你们,如何证明是谁买了醒梦花?”
不等星北沂说话,星北流率先走出半步,轻声道:“臣下在晚离郡任职五年,对督主稍有了解,应该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威正帝抬了抬手:“你说。”
“我曾经在督主处发现大量财物,价值不菲,然而晚离郡贫瘠,定然是外面有人与他做了什么交易,才会积累如此多的财富。”星北流道,“督主死后他的财物去处不明,应当是被下人瓜分干净,但是并不代表没有人手中有督主曾经拥有的财物。”
“只要看看亲眼看看这些财物,说不定就可以知道什么了。”
星北流微微一笑,行礼后转向众人道:“正好这里有一位可以作证的人,不如我们听听他的说法。”
三老爷这边一家心里都感觉有些不妙。
“人在哪里?快请来。”威正帝摆了摆手,有些疲惫地坐在龙椅上。
星北流朝长光点了点头,长光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身姿端正的僧人。
僧人向威正帝行礼后,又分别朝着几方身份地位稍微高些的人行过礼,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我名若空,是为寄行寺僧人。”
若空的身份带来一阵s_ao动,星北彤在他说完后便扬声道:“一个和尚,哪里来的金银珠宝?!这证人找得未免也太随意了!”
若空不急不躁,面对她的质疑只是淡然一笑:“我寄行寺不但是供奉神佛的地方,也为普世行善宣扬佛法,自然也会为苍生超度做法。之前督主离世后,他家中下人有带着财物来寄行寺,希望我们为督主做一场法事,于是这才收下了他们的报酬。”
星北沂脸色猛地一变,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发现三老爷也在看他,仿佛在无声询问这该如何是好。
忍了又忍,星北沂那边无人再说话,威正帝倾身向前:“那些财物……”
“那些财物,价值不菲,听将它们带来的人说,督主家中有许多这样的财富,人死后财物无人再管,于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有幸分到其中一部分。只是对督主尚存感激之心的人,才会想到还要为他做一场法事。”
若空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双手合上又是一低头:“今日我便带了其中一部分前来,如果能够让陛下知晓所谓的真相,自然是最好的。”
他将随身携带的小包袱取了下来,交给身边等候的大太监,大太监将包袱抖开后,把里面的财物放在准备好的托盘中,呈到威正帝面前去。
威正帝随手拿了一只玉佩起来,将玉佩正反面都看过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上面这个印记……是四老爷家中独有的吧?”
他只是还记得之前在星北流拿来的东西那里看到过这个印记,当时觉得有些眼熟,现在依然觉得有些眼熟,只不过既然星北流说是四老爷家的标志,那他也就这样信了。
四老爷的脸色变得有些惶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他本来常年卧病在床,也不怎么和外人交流,所以面对这种问题便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
他不知道为什么属于自己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