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北流一愣,忍不住笑了笑:“他当年可是以才情和俊美的外表受人追捧,我现在就靠着一张脸,名声还被你毁得差不多了,没有办法做比较。”
长光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所以,江老头果真是我的祖父。”
星北流不知想起什么,有些犹豫问:“如果当年……我早些告诉了你,你父母的身份,你会不会就没那么抵触离开星北府了?”
长光哼了一声:“我才不是抵触离开星北府,我只是讨厌任何没有你在的地方。”
他低下头,头抵着星北流的腰,声线有几分低哑:“父母也好,祖父也好,他们在我心里,都没有你重要。”
星北流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以后记得对江国公好一些,老人家上年纪了,这皇城里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想必也是十分孤独的。”
“知道了。”长光闷闷地回答道。
又是这样,说了一堆掏心掏肺的话,星北流却想着别人。
长光还是气哼哼的,正要把怀里的书掏出来,打算让星北流好好学一学,这时候星北流的手指从他头上移到了肩上。
☆、飞絮(四)
长光身体一僵,有些急切地抬头,却见星北流说:“我记得之前看到你背后有伤,怎么弄的?”
“有、有吗?”长光神色微微不自然,似乎并不太想说起这个。
“我看看?”星北流打算顺着毛慢慢来,试探性地提了个要求。
长光滚了一圈,正面对着星北流:“你想干什么?!”
星北流:“……”
以前长光不是这样的。
他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好吧,不看就不看……”话没说完,发现长光瞪他更厉害了。
所以,到底又怎么了?
长光似乎变得更加生气了:“你就不能坚持要求一下吗?!你坚持一下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啊!”
星北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他决定忽视长光奇奇怪怪的要求,“到底是怎么伤的?”
长光并不太在意:“还能怎么伤的,被打伤的……伤疤,是男人身上必不可少的强大标志!”
星北流好久没说话,半晌才用有些低的声音道:“可是,我会心疼。”
这话落进了长光的耳朵,仿佛化为暖香轻风拂过心头。他终于等到了自己想听的,之前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现在高兴得想摇尾巴。
可是人形没有尾巴。长光“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面朝着星北流。
星北流突然被一片y-in影笼罩了,长光和他同样坐着,长光还是比他稍微高些。
他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下,长光微微俯视着他,脸侧背光,黑沉沉的眼睛被y-in影遮掩,但里面的东西却被眼睛里的光芒照亮了。
那是一个带了几分侵略性的、有些炽热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眼神。
星北流根本顶不住被他这样的眼神注视,有些僵硬地扭过头,试图躲避长光的目光,然而却被阻拦了。
长光伸出手放在他的脸侧,这样他就无法扭头,只能被迫看着长光。
霎时间呼吸都有些微微凌乱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毫无目的地将那些记忆内容走马观花而过,最后落在了昨晚。
昨晚,长光那个像是亲吻一般的动作。
星北流脸上烧得很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那个,耳朵也红得快要滴血。
但长光的神色很平静……如果他没有凑过来就更好了。星北流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不妙,正要伸手一推——
门被敲响了。
寒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公子,您在里面吗?外面有人找您。”
床上的两个人都沉默着,互相看着对方一会儿……长光收回了手,缓缓地、平静地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
要冷静,要冷静……
于是他头也没回,跳下床去开门了。
星北流晕乎乎的脑子终于继续转动了,差点没把自己羞愤死。
他刚才那是在干什么……?期待长光做点什么?
太丢人了。
·
长光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外的寒千:“谁找我?”
寒千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愣了半天,试图在现在这个长光身上找出一点点从前乖乖的、爱黏人的影子,突然反应过来长光以前对除了星北流以外的人也是凶巴巴的。
尤其是狼形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不经允许摸他,也不喜欢有人靠近星北流,仿佛被对自己领地占有欲极强的野兽。
长光用手撑在门框上,又问了一遍:“哪个不长眼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