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蘅自是愿意,她本喜文人,要是别的武人她自是看不上他,然而那黄药师不仅武功高强,文采更是fēng_liú绝代,这让冯蘅情愫暗生,觉得这俊朗清癯的男子就是自己的良人。
一月后,两人速速完婚,不理会坚决反对甚至要和自己脱离亲子关系的父母,与黄药师一起回了桃花岛。
药师自是喜欢的,可那岛上的弟子、仆人都是些粗鄙的武夫,让她不喜,不过有个那般高雅的夫君,别的也不是不能忍受,平日里琴瑟和鸣,过的也很是幸福。
只这黄药师本是性情冷淡之人,是以他们水乳交融的时候并不多,所以直到昨日,冯蘅才被查出有孕。
也许有了孩子到底不同,黄药师竟一返平日的淡然潇洒,有些孩子气了起来。
这才带着冯蘅去桃花林里散步,回来时便遇见了曲灵风,吩咐完了明日的出岛补给事宜,才回了他们的家。
却说这曲灵风正与莫言解释,看见身边哑七好笑的眼神,倒是有了些不好意思,“也不是怕了,只是还不熟悉,我来这岛上七年了,除了师姐,还从没见过别的女子,一下子冒出个师娘来,总得适应些时候吧。”
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莫言收回目光,觉得这个曲灵风实在不像是个武林高手,竟像是那些谈诗作赋的大家公子,有些娇气,不过因着他心性纯良,倒是并不惹人讨厌。
行了大约一刻,曲灵风便把莫言送回了住处,想起明天要出岛,便对莫言说:“明日我要和师父出岛,这几天师父都不会使用变阵,你只要记住这一条路就可以了,但若是真的迷了路不用担心,到时候吹哨就行,师兄师弟们也是会去找你的。”
这几天?难道以后还会有变阵?!
用眼神询问,曲灵风答道:“自然会有变阵,不然你以为桃花岛上为何有进无出,若是师父愿意,连我们这些在岛上七八年的徒弟,都不可能出的去。”
想到什么,他扭过头严肃的对莫言告诫,“千万不要妄想着逃出去,记得以前有两个哑仆,想要出海逃跑,被师父用附骨针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才死不瞑目。附骨针你第一天不是尝过那滋味吗,若是痛上一天,好人都会疯了。”
咽下惊诧,莫言点点头,若有所思,怪不得黄药师不怕这岛上的哑仆作乱逃跑,却原来他们既是不能、又是不敢。
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莫言却是有些好奇那附骨针,因为他没了之前的记忆,自然对附骨针没什么概念,不过听曲灵风这般形容,是绝对不想亲身感受的。
曲灵风和他说了个大概,让他明日早些起来,便离开了。
送走曲灵风,莫言一回身,就见迎面走出一清瘦中年,大约四十左右,穿着哑仆的粗布灰衫。
侧退半步避开,想着以后就是同事了,莫言好脾气的点头问好,那人抬眼瞥了莫言一眼,这时莫言才看清这人的样貌。眼前的中年长相偏阴柔,眼角有些细细的纹路,但那眼睛却是极为漂亮,只眼波流转,便能为其增色十分。
他那锋利的眼角咄来,不含一丝感情,却让人从心里寒到脚底,感觉与他今日清晨看到的那些麻木的哑仆们差异颇深。
莫言敢打赌,这人定是极端狠辣之人,也一定身居高位,想来以他十来年特种兵的眼力,还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来。不过看他身形瘦削,手脚动作间没有蓄力,身体像是有些偏弱的,并不像那武功高强之辈,到是有些像那文弱书生。
心中有了疑问,双眼中多少还是透露了些,那中年哑仆何等眼光,当下便看了出来,冷冷的哼了一声,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莫言留在原地,手脚有些发凉,刚才那人突然放出的气势竟让他有了些许压力,虽然比之昨晚的黄药师要差了许多,却仍是让他惊了一下。
也许这也是一个刚被捉来不久的人吧,所以还没有被磨平心性,他记得原著中说过,桃花岛上的哑仆都是穷凶极恶大奸大恶之辈,想来刚来时都不可能像他今天看的那般乖觉木讷。
多想无益,对于一个陌生人,也实在没必要过多放去心思。莫言转身进了他的房间,打水洗了把脸,顺手把外衫搭在了床头,十月的天还不冷,古代层层叠叠的衣物莫言适应不良,所以一回到住处,便脱得只剩里衣底裤,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
摸出短哨,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锁片,便抻出锁片,把哨子栓了上去,重新放回胸口,又拍了拍,莫言这才双手枕在脑后,闲了下来。
伸头看向窗外,大概下午三点左右,莫言在心里默默换算,这大概就是申时了吧,不想去厨房,虽然没有多远,可他就是懒得去了。想起今天早晨夹带的那两个馒头,莫言翻身下床,把它们从矮柜里拿了出来。
就着井水吃光,摸摸半饱的肚皮,总算不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