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武带著右卫军蔫头耷脑地走了。
他与玄天赐说话的当口,他要捉的那些人全跑了个干净,现在也不可能如先前那般大肆搜捕。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事治右卫军和他的罪,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齐王。
右卫军一走,围观的人也散了,秋宁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目光深沈地眺望倚梅院。
苏忠悄悄过来,在他耳边道:“少主和几位长老都脱身了。”
“那院里住的是何人?”
“听说是青海郡王玄天赐。”
“他没为难阿静吧?”
“没有。不过那院里有不少高手,看样子是故意放少主走的。”
“让右卫军见过的人都不要再露面。去查查玄家的情况……他们到底是何意图?”
步公子施施然走过来,道:“秋大人,没热闹看了。”
秋宁扫了他一眼。他笑得温文,已不见先前的轻浮。
秋宁不理他,旋身离开。
他意味深长地对秋宁的背影道:“秋大人,在下步随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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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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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太监(六)敬春节
朱长老等人曾在博县与天玑阁伏击齐王,结果被齐王的人盯上。尽管他们在进京的路上万分小心,最後还是在京城露了行藏,才有了万花楼中有惊无险的那一幕。
族人报仇心切,难免莽撞,这让秋宁颇为担忧。
而玄天赐等人据说是跟随那步随云住进万花楼的,平日很少露面,只有步随云频繁出入青楼。他出手阔绰,温文有礼,很受青楼姑娘的欢迎,但他只切磋音律,从不眠花宿柳。所以,那日他对秋宁的轻薄举动,让念秋等人著实吃了一惊。
步随云和玄天赐同行,玄天赐不但纵容他流连青楼,还如他所料帮助了素不相识的刺客。似乎玄家的势力皆在他的掌控中,而他已洞悉秋宁等人的身份和行动……
“媚儿……媚儿……”
墨钦连唤了几声,秋宁才听到。
这几日心思全在这些事上,连墨钦也忽略了。
墨钦站在他面前,疑惑地注视他,道:“你想什麽,如此入神?”
秋宁忙掩饰著回答:“奴才在想天圣节的歌舞该如何安排才好。”
“这也值得如此费神?你弹琴自然是最好的。”墨钦随意道。
秋宁眸色一黯,语气有些微冷道:“奴才不是琴师,怎好在这种场合献丑?”
墨钦挑眉道:“这般推搪,是你自己不想吧。”
秋宁轻声道:“奴才是不想。在奴才心中,琴为心声,弹琴如谈心,自然是要弹给心灵相通的人听。以前为形势所迫,奴才不得不弹琴娱人,如今能自己做主,自然只想为陛下弹琴。”说完,他仰起头,双眸如春水盈波,脉脉含情。
墨钦被他看得心头酥麻,轻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嘴恁甜。”当下不管不顾抱住他绕过屏风,在软榻上宽衣解带动作起来。
正要入巷时,长生在屏风外通报:“启禀圣上,秀嫔娘娘来了,在外面候著。”
墨钦不耐烦地道:“她来干什麽?”
“秀嫔娘娘说是亲手炖了血燕羹给陛下进补。”
“让她回去吧,朕忙得很,不见後宫之人……等等,给朕颁到圣旨,以後後宫嫔妃不得到昭文阁,违者按不敬罪罚。”
等长生出去後,墨钦嘀咕道:“女人就是麻烦。”之後便专心秋宁享尽鱼水之欢。
秀嫔被皇帝拒之门外不说,还招来这样一道圣旨,又羞又愧,绞著一张锦帕在昭文阁外立了好半天,才离开。
她暗暗生气,怪丽嫔不听刘德警告,混乱吃秋宁的醋,冲撞了龙颜,如今连带自己也被皇帝不喜。
她走到肩舆前忽然停住,扭头问旁边的贴身宫女:“你说秋公公最近常出宫去逛青楼吗?”
宫女忙不迭点头道:“奴婢按娘娘吩咐找人跟著他。他这段时间频繁出宫,都是去那叫什麽万花楼的地方,听说在捧那里的头牌念秋……”
秀嫔沈吟道:“继续盯著他,把他何时出宫,何时回宫,去了何处,特别是去万花楼的时候都干了什麽,一一向我禀告。我有重赏!”
“奴婢遵命。”
“念秋……是思念姓秋的麽?”秀嫔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嘲弄的微笑。
齐王齐行忌一直驻守东北,以前在京城并无府邸,去年皇帝赏了他一座皇城附近的宅子,还尚未建好,齐王入京之後只能暂时住在招待贵族的东驿。
他这一趟进京波折颇多,被天玑阁的人骚扰了好几次,在博县时还让他受了伤。天玑阁是江湖组织,四年前他派兵剿杀。活下来的人蛰伏了一段时间,两年前忽然崛起,广纳江湖异士,躲躲藏藏行暗杀行刺之事。
他早年四处征战,杀人如麻,仇人自然多,一个个全被笼络进天玑阁,整日如蚊虫一般咬住他不放。就算不能致命也是扰人。
他前脚刚进京还未觐见皇後,右卫军钱武便来禀报,说是捉拿天玑阁刺客时遇上了青海郡王玄天赐。玄天赐拿右卫军没有皇命擅自扰民的罪名来压他们。这事可大可小,皇帝不追究也就罢了,若追究起来,只怕会对齐氏心生芥蒂……皇帝虽然敬重女儿蘅之,却并非心中所爱,而蘅之大婚至今还没有一儿半女,皇後之位始终不稳。要是後家落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