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专神凝心,将全部的灵力都汇入到那根星丝上,只感到星丝越飞越远,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漫游云端,一直追到第一重天也没有发现主命星的踪迹。
在往上就是天了,陆忘川狠一狠心,操控星丝径直闯入第一重天,到第三重天的时候,星丝被密集的云层紧紧牵绊住再难前行。
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但他依旧像冲破云层的阻隔往更深的天阙去,但是那根星丝就像被堵在洞口里的银蛇,任它怎么横冲直闯,依旧止步不前。
陆忘川想运用真气硬闯时,云层忽然迸射天光,像是爆裂之前的漏光,紧接着云层越积越多越来越厚,一道天雷就这样在云层中炸开了,星丝灰飞烟灭。
陆忘川豁然睁开双眼,精疲力竭满头大汗,他抬头看了看天,却是已经入了夜。
为什么会引天雷,他只是想找到自己的主命星而已,难道这也算有违乾坤秩法,不尊山河密令?
又一次的失败让他心生恼怒,同时也意识到,他的命运绝非一般。
用真气调息自己的时候,他又听到一声惊雷炸开,不再是在天上,而是就在他的不远处。
紧接着,天边闪现丝丝缕缕的银光,又是两道天雷降下,像是要把大地炸出裂痕。
陆忘川起身把衣裳套上,顺着那一道亮光走进了老林子。
他想的没错,果真是有个山中修炼的精怪在历天劫。
☆、上下求索【四】
陆忘川起身把衣裳套上,顺着那一道亮光走进了老林子。
他想的没错,果真是有个山中修炼的精怪在历天劫。
靠着树远远地看去,那不过是一只刚修出人形的玉毛狐狸精,小狐狸精被天雷劈中化出原型,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周遭的土地被劈出一个大圆坑。
看来它已经扛不住了,然而五雷轰顶还没结束,又一道天雷劈在它身上险些让它行销骨损。
小狐狸无声的抽搐着,唇角泛出血丝。
陆忘川隔岸观火不嫌腰疼,缺德的想你没事修什么仙,连他这人都险些修不成,更别说你这小妖了。
还有,这天劫是真狠……
陆忘川看了看天上正在蓄力爆发最后一道天雷,想了片刻,脱下自己的外衫,拿在手上抖了抖,只见外衫上闪现作古文字,是一个仙诀。
在旁人眼中,陆忘川整天和穆有才混在一起,是无所事事且脓包无用的,谁也不知他这五年里下的多少功夫把咒语,仙诀,星盘当成每日的必修课,一天没落下过。
陆忘川走过去把外衫搭在小狐狸身上,又信手在它身上一挥,封住这个护身仙诀,晃着袖子就走了。
身后的天劫又开始了,陆忘川一脸漠不关心的索然无味,走两步摘一片叶子,还是一样的讨人嫌。
回到清心苑,他想找洛雨棠谈一谈今天的遭遇,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出楚华年的笑声,还有洛雨棠轻柔的说话声。
绣花枕头还赖着没走,陆忘川脚一转去了穆有才的房间。
穆有才万年不变的拿着卦盘研究,见他进来半晌才抬眼瞧他一眼,二十多岁的青年迟缓呆板的跟老头子似的。
好在陆忘川早就习惯了穆师兄这深藏不露的古旧,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炖的鱼”
穆有才指指桌子上被罩住的一只碗:“吃吧”
陆忘川着实饿了,掀开篮子就开始吃,不用他说,穆师兄也算的出今天他遭遇两次天雷的事儿。
“怎么回事儿?”陆忘川用舌头剃着刺问。
穆有才像挂了一个磨盘的脖子慢腾腾的摇了摇,说:“正在算,你的命主星,非比寻常”
陆忘川叹口气,无精打采的说:“我倒希望它平常点,老躲着我是怎么回事”
穆有才终于说话快了些:“别胡说,命主星是你的命门,既然你找不到,别人也找不到,总比摆在明处让人算计的好”
陆忘川点点头,喝着鱼汤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练剑呢”
穆有才宽慰小师弟:“很快,别急”
陆忘川抹抹嘴,拖着下巴望着噼里啪啦的灯花发怔:“穆师兄,如果有一天咱们可以离开这里,你走吗?”
穆有才又恢复了放个屁都要兢兢业业的拖拉性子,拨着卦盘半晌没说话。
他是名门望族穆家庄的第五代庶孙,虽是个小子,却不受家大业大人丁兴旺的穆家重视,加上他人又这么脓包呆板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早早就得了穆老爷白眼心烦,等他七岁那年就找一个修仙练法光耀门楣的由头给送上山了,到了山上他依旧没有半点改变,慢慢的也就受同门的冷眼排挤,不受重视,人也无趣的很,除了吃饭喘气人有三急外,就整天抱着卦盘神神叨叨的窝在角落里,人们只知道他怪异孤僻,谁也不知他如今已经可以推演八卦预测未来,他和陆忘川一样,都在人眼不可见的地方默默的发狠用劲儿,建树非常。
下山,他也想过下山,但是他下山后也没地方去,和陆忘川同病相怜。
陆忘川觉着自己问错话了,因为他的脸色看起来越来越凝重,刚想搓着手向他赔个不是的时候,就听到他说:“南海出事了”
“……啊?”
陆忘川忽然有些反应不及。
穆有才手指如飞的拨动爻位,语气果断:“南海出蛟龙,惊动乾坤卦象,已起四方震动,大司命正着手盘查蛟龙的去向,也许明天九微派就会派人前往协助”
蛟龙?这真是百年不遇的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