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被他扔了一地,翻遍了藏书楼也没找到剑谱之类的东西。
陆忘川坐在地上有些气馁,正捉摸着反正自己死到临头了,要不要一把火点了这藏书楼给自己陪葬。
答案是肯定的,于是损人不利已的腹黑狐狸拍拍屁股站起来找火匣子,排在角落里的两张长案被他翻的乱七八糟东倒西歪。
或许使这些千年密卷命不该绝,火匣子没找到,反而在长案上一叠泛黄的白宣纸里发现一张夹杂其中的画像。
又是画像,但这一张可不是寄萧郎了。
陆忘川也是闲的蛋疼,坐在地上把画像摊开,见上面画的依旧是一个男人,这画像很旧,上下的卷轴都磨损掉色的不轻,纸张也隐隐泛黄。
不同寻常的是这画像四周绘有明黄密文,这文子陆忘川认得几个,是象征九微派的密文,楚华年的袖带上绣着几个。
但这密文,他似乎在别的地方也见到过……
陆忘川捏着下巴沉思,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五年前初次进山时被青崖领进一个山洞里拜师的时候,那个山洞里就挂满诸如此类的人像,其中还缺了一张,如此看来就是这一张?
这画上是一个男人,很年轻的男人,刚及弱冠的模样,着一袭白衣披着一件白狐披风,没有持剑,而是站在一株梅花树下,手捻花枝朝着画像人抬眸一笑。
这男人虽年轻的很,却已仙姿灵动,卓越不凡,眉目间英气烁烁,很有年少英豪的稳重之风。
这一天没干别的,净看这些赛神仙的人物了,而且眼前这一位貌似还是他的同门前辈。
这张画怎么会在这儿……
陆忘川忽然就把心静了下来,看着画中男子久久的没有动静,似乎能从中看出什么…..
思绪渐渐变得散漫,陆忘川没察觉道到画中男子唇角一扬,对他笑了笑。
“欸,醒醒,小伙子醒醒”
听到有人在叫他,陆忘川睁开眼,一脸刚睡醒的迷茫相。
“醒了?你到这儿来可不是专门来睡觉的”
他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一身朴素的白衣,正是画里的年轻男子。
陆忘川眨了眨眼,感觉他还在梦里,然而这个梦境未免也太过真实。
一方小小的庭院,几间屋子,一院的夏花彩蝶,他就坐在院里的一株大桃树下,红的粉的桃花正扑簌簌的往下落,渐渐的在他肩头落了厚厚一层花瓣。
白衣男人笑的很开怀:“你的时间可不多,还要继续发呆下去吗?”
陆忘川又看向他,惊异的眸子中闪烁不定。
“……画中幻境?”
白衣男人摇摇头:“是我留的一道读心决,你心诚,就进来了”
陆忘川无师自通:“进的你的心?还是我的心?”
“我的心”
白衣男人说:“你的心太乱”
“……前辈也是九微派弟子?”
“是也不是,我以十九式剑法入道,也算和他们有些渊源”
白衣男人一语窥破他的心境:“你不是想学剑法吗,我教你”
陆忘川警惕的问:“为什么?”
“就当你我有缘吧”
“你是谁?”
“好说,至阳道长弟子,穆清平”
至阳?至阳道长是谁他不知道,可这位穆清平他是有所耳闻的,似乎是百年前的一位人物,一百三十年前谢家江山稍露国运坎坷的势头时,当时有一位七皇子,名叫谢重华,封号祁王,就是这位祁王外御强敌,内稳山河,结束了当时长达十几年的朝堂之争,辅佐十一皇子谢瞬登基,大祁江山在他一手匡扶下风调雨顺了四十八年。
这位穆清平,文武双全的穆公子,是他的忠臣良将,左膀右臂。
据野史记载,谢瞬登基十年,国家稳定后,谢重华就和这位穆公子远离庙堂不知去向何方,后人在难觉察他们的踪迹,像是凭空消失了。
“你是穆清平?”
穆清平反问:“你知道我?”
“知道一些,你怎么会九微派剑法?”
“说来话太长,你若要听,那就听我慢慢道来——”
“不不不,不用了”
既然是挂在九微派石洞里的人物,想必非同小可,陆忘川跳起来兴奋道:“那就开始吧穆前辈!”
穆前辈还稳稳当当的坐在青石地面上,拂去肩头的落花说:“别急,不到时候”
“不到什么时候”
穆清平指指天:“等到晚上”
“为什么”
“因为你要练的不是十九式剑法,而是扶星剑”
陆忘川的机灵劲忽然一点都不见了,傻傻的问:“什么扶星剑,比十九式剑法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