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忘川笑嘻嘻的说:“你看,挺好看”
穆有才晃了晃手,系的老老实实的铜钱晃了几下稳稳当当的躺在他的手背上,把手垂进袖子,没说什么。
陆忘川躺在草地上枕着双手看星河,说:“穆师兄,我想下山”
“……什么时候?”
“明天”
穆有才想了想道:“明天不行,十几天后祭祖,所有弟子都必须敬香礼拜”
“那什么时候可以”
“祭完祖”
陆忘川雷厉风行的把行程敲定:“早上祭祖,咱们晚上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 法师大人就要出场了
☆、九死犹未悔【二】
陆忘川那套不知从哪学来的扶星剑法,楚华年从未耳闻,乍一看来只觉乱,再看觉察其中乱中有序,打破剑术之中承转起接的所有套路,不按套路让人防不胜防,攻守兼备真是邪门极了。
陆忘川自从学得了扶星剑,就恨不得天天辗转于星阵之下脚踏八生门练剑,不吃不喝不歇不睡已经是常态,天天在后山一待就是一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谁也找不到,久而久之将近半个月过去,他的剑法也精进不少,颇有些一剑挑星河,两剑扫狂澜的气势了,和楚华年过了几次招,竟也能赢他。
再说楚华年,从南海捡了条命回来也开始专心研习剑法,只是他没有陆忘川的野心,只求遇难保身足以,见小师弟睡了一场醒来糊里糊涂的学了一套颇为霸道的剑法,于是把自己的佩剑送他,还贴心的往剑鞘上多镶了几颗宝石,真是再兄友弟恭也没有了。
但陆忘川觉得那些明晃晃的东西碍眼,扣下来扔了。
楚华年看到自己原本光鲜华丽的佩剑到了他手里就变成秃子,气的捶胸顿足,真是暴殄天物!于是陆忘川躲了他好几天,倒不是怕他,而是楚师兄叽叽歪歪的烦的他不得了,索性抱一堆饼连着吃住在后山好些天,反正每回查夜寝的人都当他不存在。
如此半个多月过去,转眼祭祖降至,今早所有弟子都要装束得当前往鹰扬场向道教老祖师敬香礼拜,陆忘川一大早就不再房中,又是彻夜未归。
穆有才在后山的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用剑在地上画八宫阵图,一脸过于专注而显得有些痴惘的表情,嘴里还念念有词,有些像练的走火入魔了。
然而他火候不到,此时自然不会走火入魔,他这几天一直在思考前辈不肯教的扶星剑第三式剑法,九死其犹未悔,到底如何挖掘,前两式的每一招他已经练的熟能生巧信手拈来,唯独这第三式,也是登峰一式,他此时却一头雾水,丝毫没有头绪。
前辈说日后他自会领悟,但是他不想等到日后。
“穆师兄,你看这八宫八位八生门”
陆忘川的剑锋拖着地,一步一动,在八宫位上辗转一周,然后竖起长剑在天上虚构出星图,郎日乾坤霎时出现每一个生门若隐若现的的星象。
他自言自语似的说:“我守的住,但紧紧守住确是死门,扶星剑又怎会至于守住八生门呢?……是要打开吗?”
穆有才看着他凝眉深思的侧脸,只觉得他真是……不世之才,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已经能够将星途掩于剑术当中,将二者划一,想起几年前他说要将自己的星盘和他的卦盘宫位与爻位相连,或许能铺一张天罗地网,制衡乾坤。
现在看来,竟是不远了……
陆忘川还以剑指着天上的星象,百日阳光顺着他的剑锋流下来,剑光烁烁一直流到了他的眸子里,狭长微吊的眼角凝起两团乍暖还寒的金雾,俊秀的有些刻薄的唇角紧紧抿着,挺拔修长的身形像他手中的长剑一样高亢而锐利,浑身的气势有些张狂,有些凛冽,非同一般的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他随意箍起的发馆有些散乱,两缕头发从额角掉下来轻轻的垂在脸侧,额头明亮又光洁,下巴尖翘的有几分锐利,眼中涨潮着若即若离的金雾,整个人竟有些沉阔萧索,深不可测。让人不敢将眼前此人与七年前那个调皮捣蛋满肚子坏水儿的青葱少年像联想......
不,他一直都是小师弟。
“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忘川把自己神游到星图的思绪拉回来,问穆有才。
“马上祭祖了,快回去换衣服”
陆忘川收剑回鞘,不耐烦的瘪瘪嘴,一路甩着袖子跟他往回走。
“这些名门大家真是吃饱了撑的,今天祭这个明天敗那个,哪有这么多神仙要敗”
还没回到清心苑,陆忘川隔老远就闻到了楚师兄那一身春风十里吹不散的熏香味。
楚华年正在院子里围着洛雨棠打转,因为素日闭门不出的洛雨棠今日穿上了九微派的校服,一套青衣白衫清逸仙灵,层层叠叠衣角流风,连陆忘川看了都长着嘴好半天没合上,再看看神仙哥哥旁边那位骚包的雄孔雀,感叹真是好端端仙灵灵一颗大白菜,被猪拱了。
回到换好衣裳,陆忘川嘴里叼着包子,混不吝的用自己油乎乎的手扎着腰带说:“走走走,不是急的很吗”
楚华年捏着鼻子避他如蛇蝎,和洛雨棠走在前面。
天光破晓,九微派的鼓乐就未停下过,仙音一直传入山脚下。
一路上陆陆续续的碰到同门,男男女女都收拾的非常得当,面有喜色赶往鹰扬场,热闹的好像逛庙会。
打陆忘川被楚华年带人抬出来之后,其他人对他的偏见日益加深,本就是无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