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高兴太早,比起日本人,下面那玩意更可怕。”吴邪对王盟道。
张起灵神情严肃,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这里的山水尽透着股邪气儿,已接近夏天却依然寒风冷峭,焦雷不断却未见闪电,这是在接近那斗后才出现的情况。思忖片刻,张起灵扭头看向吴邪,吴邪感觉有人瞄他,便回望过去。
“张副团座,有事?”吴邪眨了眨眼睛。
张起灵下马,拿起他的黑金古刀,抬头道,“下斗。”
“啊,是要下去,我们……”
“我一个人去。”张起灵说。
“哦,你一个人去,等等,你一个人去?”吴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张起灵点头,眼神绕过吴邪,落到几个心腹营长的脸上。那些家伙还没自己的手下正气,个个长得歪瓜劣枣,但本事儿绝对杠杠的。
“照顾好团座。”他吩咐那几个人。
“副团座,您走好,夫人的安全就包在咱们身上了。”营长们故意点头哈腰,给了张起灵最好的回应。
吴邪一脸平静,可心中翻江倒海。夫人?我去你娘的夫人!张起灵,就为了这莫大的耻辱,老子跟你死磕一辈子!
张起灵点点头,转身便走,吴邪忽然策马前行挡住去路,“张副团座,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只身犯险,置我等于何地?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你是看不起我们吗?”
张起灵这人,从不会看不起谁,因为他几乎没有竞争意识。他喜欢独自面对危险,给身后人留下一片安全之地。吴邪对张起灵有点模模糊糊的了解,再加上黑眼镜也说过一些,因此刚才那/话儿,完全就是赌气了。
张起灵没回答,只是看着吴邪。
吴邪干脆跳下马,动作太大牵动屁股深处红肿的小菊花,心里又把张起灵诅咒了一百遍。
“你说,你要一个人去,问过我这个团座没有?”吴邪没好气地盯着张起灵。
张起灵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怎样回答。以往他是百人团的最高长官,如今他为副,吴邪是主,名义上吴邪是他的上峰,吴邪指东,他就不能往西,军令如山,难道你以为只是个笑话?但是,百人团的情况比较特殊,几乎人人都以张起灵马首是瞻,吴邪仅为摆设,不过吴邪一定要较真的话,也是一个麻烦。
吴邪见张起灵久不回答,决定再下一剂猛药,“你我不久前才共结连理,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理应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小花的证婚词怎么说来着?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吴邪已经豁出去了,脸皮之类就当从未有过,这会儿偏要与张起灵杠上,实则他也想下斗瞧瞧解雨臣口中的粽子长得何许模样。
王盟捂脸,“团座疯了。”
百人团的其他人哄笑一片,都大声喊道,“副团座你就带上夫人吧!副团座你就带上夫人吧!”
吴邪走前几步,来到张起灵身边,“我说过,你要回不去南京我会很难办。”言下之意,你张起灵要是死在这,我娘估计也得死。看样子,吴邪一定要跟着张起灵,谁拦都没用。
“王盟!”
吴邪突然点名,王副官吓了一跳。
“王盟,日本鬼子虽然给洪水拦住了,但险情并未解除。我跟张副团座走后,你跟营长们找块地形好的林子布置阵地。要记住,咱们虽然是倒斗的,可第一身份是军人,这里是军队,我们都是军人!”
王盟被吴邪的气势震住,忙应道,“是,团座!”还不忘敬了个军礼。
其他人闷不吭声,可也没反对吴邪的说法。
吴邪又看向张起灵,那家伙还是一脸可恨的平静,“我要去,这是命令,你不会抗命吧?”吴邪拿出上峰的做派死死压制张起灵,张起灵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将他绑起来,何况吴邪还挂了张夫人的名衔。
张起灵微微叹了口气,对吴邪道,“跟上。”
吴邪迅速从王盟那里要来了地图,匆匆摊开扫了两眼,山川河流顿时清晰跃然于纸上,随后把湿哒哒的地图扔回给他,“王盟,打仗要靠智慧,我看好你。”
王盟心道,打个毛仗啊,我还不想做烈士,不会这么背吧。百人团目送团座与副团座离去,不久后,点儿背的王副官真的迎来一场遭遇战。
先说吴邪与张起灵,两人弃马徒步前行,深一脚,浅一脚,来到解雨臣所说的位置后,两人都成了泥猴儿。张起灵蹲下检查旧有的盗洞,雨太大,水已经倒灌进去,想从这里进,水性要极好。
“里面怎么样?不会淹了吧。”吴邪问张起灵。
张起灵说:“淹了。”
吴邪冒着倾盆大雨丈量土地,大树下的花花草草全都低着头,仿佛认错似的朝他们弯腰,黄色泥水泛滥,还有几处汩汩往外冒黑水。
“小花说的封石在这。”吴邪站在离盗洞不远的位置。
张起灵起身,目光黏住飘着腥臭味儿的黑水。
“反正知道是个积炭墓,打盗洞的时候小心些,椁室应该没灌水,粽子在里面。”吴邪对张起灵说。
张起灵点头,转了一圈寻找下铲子的地儿,吴邪抬起小臂抹眼睛,就这功夫,他脚下晃了两晃,耳边传来土地炸裂的声音。等他睁开眼睛,只见张起灵一脚踩在深不见底的坑中,身子朝左边歪,他想都没想,十万火急地扑过去抓住张起灵的胳膊,“张副团座!”
掉进去的时,张起灵紧紧搂着吴邪的腰,另一只手护住他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