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青铜炼法的日子就这样平静地度过着,自从赛尔改变以后,“二十三”号炼铜间的气氛变得稍微融洽了一点,现在五个人之间不定时的会有一些简单交流,甚至阿苏勒偶尔也会从杂役变为有机会尝试一下加料和配料。看着阿苏勒的飞速进步,赛尔也会流露出难得的笑容,并且一个人凝神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这一批兵器的铸炼基本已经接近尾声,到后来,赛尔已经很少再到炼铜间了,而另外三个人也大多时候趁机偷懒不来,每当这个时候,尼加会偷偷跑过来和阿苏勒交流。
这一天,烘炉的火渐渐变小了,被风一吹,有点倒向一边,带动风箱上破旧的帆布发出呜呜的声响。反而是摆放在铁墩上的大小铁锤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对微微的风纹丝不动。阿苏勒走神了,或者他又发现了什么,正在冥思苦想。阿苏勒有个任务,是绝对不能让烘炉的火灭掉,即使每天收工的时候也会加足够的燃料,保证第二天随时可以开工。
“火灭了,火灭了!”尼加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出来,大声说道,吓了阿苏勒一跳。阿苏勒赶紧回过神来,一铲子木炭加到烘炉的火膛里。这个不沉稳的举动惹得尼加大笑起来,戏言道“阿苏勒,你也有偷懒的时候啊?真是怪事。”
阿苏勒也不否认,反而说道“幸好有你!谢谢了。”尼加笑着摇摇头,忽然屏住笑容,小声说道:“最近青铜司在传言,赛尔师傅新招的铸铁司转过的徒弟进步很快,都超过本来青铜司的学徒了,说的是你吧?!”
阿苏勒没听到别人这样说过,而且自己仅仅是偶尔进行一些简单的尝试,即使对柱子上的玄学有领悟,也不会轻易地表露出来,这也和赛尔师傅的意思一样,可以学,但只能偷偷地学,偷偷地领会。不对!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我故意低调,就是不想让大家注意到我,这样的谣言也一定是针对我传出去的,别有用心。阿苏勒对尼加说道:“我还不算是赛尔师傅的徒弟,差的还远呢!而且没掌握什么,你的师傅一直在慢慢的教你,而赛尔师傅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空下来,开始无意识地传授一些简单的常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有可能是针对我们两人的,因为我们是铸铁司过来的学徒,你怎么看?”
“你这样分析就很有道理了!我也觉得很蹊跷,好在我的人脉比你稍微广一点。因此我专门找人打听了,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而且你想不到,放消息的人和我们还有点关系。”尼加慢慢说道,故布疑阵。
“我们能认识谁,不可能吧?这里面的学徒都是四大部落的嫡系子弟,我们哪有资格认识。”阿苏勒不相信,但配合着尼加说道。
“没骗你,阿速力提的哥哥阿速力该居然在青铜司,而且比阿速力提早一年进入青铜司,他们本身就是四大部落的嫡系子弟,所以他现在基本是青铜司学徒里面的老大。刚才告诉你的哪些也正是阿速力该放的话,我猜想是为了报仇,也趁机挑起青铜司和铸铁司的矛盾。你我都要注意了。”尼加似乎变得沉重了,说话的同时眼睛望向了一大批朝这里走过来的人。
一大批人朝“二十三”号炼铜间走过来,都是年轻的青铜司学徒。一边只站着阿苏勒和尼加,另外一边十几号人围在炼铜间空出来的地方,为首的一个高个壮硕男子跨出一步,朝着阿苏勒说道:“铸铁司的人,我们打个赌吧,你们输了就滚出青铜司。”
阿苏勒与尼加对望一眼,尼加首先急忙说道:“我们不和你们赌,而且你们也没资格让我们离开。”
高个壮硕男子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顺势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刹那之间便鲜血直流,他也不包扎,说道:“我是阿速力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们不比试,我们这边十几号人都会说你们两个人拿刀砍我们,并且受伤了,以此为证,到时候走不走由不得你们,你们比不比?”
阿苏勒和尼加感觉到了深深的阴谋,但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打赌还有一线希望,不赌可能被冤枉,最终的结果是不能留在青铜司,甚至连铸铁司都留不下来。阿苏勒从容问道:“怎么比试,赌什么?”
阿速力该招招手,十几号人一起拿出来三把剑,长短不一,一字摆在地上,“既然我们都是铸铁炼剑的,那就很简单了,各出三把剑,互砍,断剑为输,剑身完好数量多的取胜,你们输了的话,主动滚出青铜司,我们输了的话,保证以后绝不再找你们的麻烦。”摆在地上的三把剑明显是铜锡配比后炼制出的好剑。
阿苏勒别无他法,仔细思考后拿出赛尔师傅铸的两口剑,以及自己尝试铸的一口剑,摆在地上,准备比试。尼加出马,对方也出一人,各拿一把剑对砍。只听“叮当”一声,尼加手上的剑应声而断,尼加又拿起另外一把剑,对方甚至没换剑,又是“叮当”一声,尼加手上的剑又是应声而断。尼加此时不知所措,只感觉自己两人已经输定了,而且对方十几号人也爆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
阿苏勒心思陡转,对方的剑应该是精心准备的,既然有备而来,自己这边的一般铸剑肯定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对方既然要冤枉我们,我们应对不慎,很可能三年的努力都白废了,怎么办,怎么办?
“慢着!我换一把剑。”阿苏勒从怀里抽出青锋剑,自己跨前一步,用力向对方的剑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