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彻斯特曾是工业革命的开路先锋,如今它早已远离了那段“蒸汽和汗水”的岁月。曾经的工业革命发源地,二百年后又因为足球文化享誉全球。红色与蓝色交汇的城市,洋溢着激荡的热血与青春。
“感觉怎么样?英国除伦敦以外最大的金融中心城市。”我开车直接带着阿劳驶回自己的住所,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表现的没那么雀跃,“不过这话可别让boss听到,boss可是个曼彻斯特人。”
“……boss不是苏格兰人么?”
英国全称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由大不列颠岛上的英格兰、苏格兰和威尔士 ,以及爱尔兰岛东北部的北爱尔兰共同组成。而实际上将之看的最重的,反而是英国人本身。
尤其是看似合并实际上充满恩怨情仇的英格兰与苏格兰。
我听着身边小孩多少有些好奇问道,虽然boss是不会承认的,不过给未来小队友普及一下队里共识也是好的。关于boss实际上已经把曼彻斯特当成自己的家,不过那个嘴硬的老头可不会承认。
英国,曼彻斯特。
劳·范德雷有些出神望向窗外,我想脱离了文艺气息浓重的马德里,来到这样一个重工业城市,他应该多少不是很习惯。他轻声呢喃说些什么,我没有听清,不过大概能猜到不是英语和西班牙语,而是荷兰语。
荷兰语在世界范围内并不普遍,甚至因为它过快的语速和复杂的发音,大概只有荷兰人会擅长这门语言。我想是不是为了和同居人友好相处,未来闲暇时学习一下。
噢对了,鉴于阿劳还未成年,且我一人居住,boss将阿劳分到了我家借住。
劳抿了抿唇,“它很不错,我想我会喜欢。这里是《简·爱》的故乡。”
听听,这就是文艺青年。他们甚至能从一个满是乡土气息的地域找出大师,能从一个重工业城市找到名作。
这或许就更加让我疑惑了,他实在不该是球员而该是艺术家,“也就是说,你12岁自己一个人到了马德里,甚至于你的实训录像也没有?”
那男孩点了点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惊奇,“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没在阿贾克斯,还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能直接被拉法布利卡接纳?”
我一顿,虽然这在刚刚还是我想要知道的,但不知道怎的,我一瞬间没有了了解的yù_wàng。“其实我单纯想知道你刚才用荷兰语说了什么。”我故意抿起唇,露出被误解的模样。
“我要遵从上帝颁发世人认可的法律,我要坚守住我在清醒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疯狂时所接受的原则。”他这回完完整整用的英语,甚至带了些许字正腔圆的牛津腔,所说的也是上层阶级所表达的傲慢——虽然简·爱其人确确实实是下层社会人。
我看着路口的红灯,缓缓停车,笑容柔和看着副驾驶座上的男孩,“你很紧张?”
这种紧张甚至可以用神经质来形容了,从他坐上车的那一刻,他的腰板挺的笔直,从不曾接触到车座靠背。于是看见那个男孩垂下了头,亚麻色的长发柔软披散着却显得没有活力,下一秒似乎觉得这反映不好,抬头看着我,摇了摇头。
这份掩饰实在是没有火候,甚至于他在摇头,我却依旧觉得他灰色的眸子颇为黯淡,失去了在托莱多看见他时的光彩,就像是只,唔,伤心的小哈士奇?
被自己的脑补吓到的无奈地耸了耸肩,说实话我也不是擅长与旁人打交道的人,不过对于这个男孩,总感觉他整个人的画风和曼联、英超的刚猛不符合,“说起来,我刚在英超踢球的时候,老爷子就告诉我,‘大卫,你长得可不符合曼联的风格。’不过……”我嘿嘿笑了,将凌乱垂在耳边的金发挽回,“……他们如今可就知道了,我可是球队里除了罗伊——唔现在是队长了,得牌最多的。”
这确实是很有趣的一个现象。boss一直觉得我给人的感觉很软(?)容易欺负。然而那骄傲的样子看在劳·范德雷眼中有些惹人捧腹的傲慢,于是他真就轻轻笑了出来,“我可一辈子都不想得一张红牌。”
于是方才还处于炫耀状态的我一口气猛地被梗住了,一脸无奈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小子,却看到他满是无辜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我长得是不是也不符合曼联的风格?”
……总归比沉默状态好,虽然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只打滚的小哈士奇。
“是啊……”我缓缓将车停在车库,不知不觉间竟然就到达了家中,手掌随意揉乱了男孩的头发,看到男孩有些抵触地躲避着毁坏他发型的手,更加恶趣味地抓住他的头揉了揉,“为什么那么紧张?”
劳眼睛瞥向另外一边,“唔……这里是老特拉福德,所以我会紧张。”
这个理由若是对于别的小孩还好,对于这个出身拉法布利卡青训的、常年把持皇家马德里二队卡斯蒂亚首发守门员、险些进入伯纳乌的男孩,可信度着实不高。据说所有卡斯蒂亚的球员的梦想,都是为皇家马德里效力。
不过我也没以为这男孩会干净利落什么都原原本本告诉我,拎他行李时才觉得不仅行李异常小、异常少,还异常轻,随意问了句,“里面有什么啊?”
“……几件衣服和一个足球。”
……带个足球干什么?就算是热爱职业,按道理,他也是该带双手套吧?
“所以说,该庆幸你这回不用带实训视频么?”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