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湛听了这随从的话,心内大怒,这太监莫不是把贾雨村当成了那用来取乐的弄臣戏子不成!苏培盛也不知是从哪里挑的这太监顶班,竟敢如此说话!
“大胆!此处可有你这奴才说话的地方!”
那太监闻听水湛训斥,立刻面色苍白,跪地连声求饶。
雨村见水湛发怒,知他御下极严,这位公公怕是要受罚,便有意替他求情,道:“殿下,想这位公公也是无心之失,况今日梅花开得正好,雨村诗兴正起,有意于殿下面前献丑一番,不知殿下可有雅兴?”
水湛闻听此言,知雨村有意为那太监开脱,心道雨村心太软,只心中莫名心情好了许多,便道:“你倒是文思敏捷,便吟来听听。”
雨村拱手称诺,开口吟道:
“清风抚红粉,
秋千荡佳人;
雪落遗白素,
嗔息羞红尘!(此诗由书友知之友情赞助,o(n_n)o~)”
待雨村吟完,水湛品味一番道:“还算不错,不如汝《趵突泉赋》作的好,诗词毕竟只是偏才,还是多读些书,了解民生,为圣上解忧为要,莫要玩物丧志了。”
说完,转身对还跪在地上的太监道:“罢了,既是雨村求情,就饶你一次,回去自己找苏培盛领罚。”
那太监自是磕头谢恩不提。
顺着后山弯弯折折的小道一路向上,人愈来愈少,梅花开得也愈发灿烂,水湛一贯冷情,雨村也不是那多话的人,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无言的转了半日,这二人一个赏花,一个看人,倒都游玩的津津有味。
待日当正午,二人已走的十分偏远了,人迹罕至,又走了半日,大家俱是十分饥饿了,打发身边侍卫去回天齐庙寻些吃食,一时间,这空荡荡的竹林里,就只剩下水湛,雨村,并那刚才犯了错的小太监。
雨村看着那雪丛间盛开的腊梅,早就想过去摸一下,闻一回,只是觉得水湛这位皇子在身边,不好太过放肆。只因此处人迹罕至,水湛似是在一边树下十分专注的欣赏一丛盛开的异常灿烂的梅花,这才伸出手去,摸那含着雪的花蕊,触手间只觉得凉意沁人,滑腻如凝脂。
水湛回头,见那梅花实是可爱,正要唤雨村过来观赏,正看到旁边这一幕。彼时又飘飘洒洒下起了雪,亦真亦幻,兴许是花太香,人太美,水湛只觉得此刻正站在梅树下的人莫名的吸引着他,只想着靠近一些,更靠近一些。
雨村只觉这花香沁人,边想着这梅花上的雪泡茶定是会一般的梅香四溢,正待要问水湛有无那盛雪的容器,恍然间,右手指尖已经被握在一只温热的手中,猛然回头,正是水湛那已经无限靠近的身体: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