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和北境之事有关,奴才出来之时撞见户部钱大人的车驾,隐隐听见‘北境’‘饥荒’几个字。”
听罢白七安微微皱起了眉,“想来**不离十了,北境大雪之后又大旱,饥荒持续快一年,看这兵部户部齐出的架势,怕不仅是粮食问题,而是开始有乱民了。”
顾子墨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事不宜迟,我先去兵部,那就只能让顾垚带着白兄前去后院安置了。”朝白七安略点点头,飞快离开了。
“白先生,这边请。”顾垚领着白七安继续朝前走去。穿过一处回廊,顾垚开口道,“先生您知道,如今的顾府只住着国公爷、夫人、将军和公子,因着军武人家的缘故,小厮婢女都很少,凡事习惯亲力亲为,所以可能要辛苦先生了。”
白七安微微一笑,“不会,且不说我跟随将军这两年什么环境没见过,就是再早些,游历江湖的时候也都是习惯了的。更何况现下还有个寻酒跟着。顾小将请放心。”
顾垚点点头,估计是意识到了什么,面容一贯严肃的他想了想,又挽出一个基本看不出弧度的微笑,“先生唤我顾垚即可。”
白七安微微叩首,“顾垚。”又继续问道,“方才听你说府中还有一位公子?可我怎么一直听将军说起的都只是还有一个亲妹。可是有什么隐情?”
又引着白七安来到一出长廊,顾垚低声说道,“将军确实只有一个妹妹,公子是…”
话音未落便被一声清喝打断,闻声看去,一人正站在廊下舞枪,眼花缭乱间银枪与飘落的花瓣相辉映,一时间白七安都看得呆住。
直到喉间一寒,才回过神来发现一柄闪着冷光的枪头正抵在距自己喉间不过毫厘的位置。
“你是谁?不知道偷窥武学者练功是犯忌讳的么?”
白七安这才看见面前站的是一个一身劲装的小姑娘,长发高束,看上去还未及笄。五官之中尤其一双眼睛亮的吓人,直叫人忽略其他。
寻酒年纪尚幼,已是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而一旁的顾垚见此也是吓一跳,急忙伸手去拦,“公子!这是将军身边的白先生!”
顾子弋听言仍是盯了白七安一会儿,然后撤手,挽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把银枪背到身后,慢吞吞的说道,“哦,原来你就是顾子墨说的那个‘有点意思的书生’。”
白七安勾起嘴角,拱手一礼,“白七安见过公子。”
“唔,不必。”顾子弋反应淡淡,转脸对顾垚继续道,“你在这里,想必顾子墨是回来了,他人呢?”
顾垚微微低头,“回公子的话,将军本来都快到院子了,又被国公爷派人急急遣走了。”
“嗯,看来这连天大雪让大家都不好过了。你继续吧,我去娘那里。”话音未落,顾子弋便转身摆摆手离开了。
松了口气的顾垚看向白七安,“先生真是抱歉,公子她…”白七安笑道,“无事,只是感觉公子仿佛不是很喜欢我的样子啊。”
“先生多虑了,公子她对谁都是这样淡淡的,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是公子心地其实十分纯善,大约只是…只是…”
“只是不善表达吧”寻酒见顾垚半天想不出形容,一蹦一跳的接了句,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是被谁吓的尖叫。
见白七安看过来,又急急收住,见他安份下来,白七安才继续跟着顾垚往前走去。
顾垚领着主仆二人来到一处小院落,“失礼了,这便是松龄阁了。管家已经着人彻底清扫过,被褥一应也都是干净齐全的,婢子的话少将军想着先生怕是用不惯生人,所以没有加。先生以后有任何需要直接找我便是。”
白七安点头称谢,待主仆二人步入松龄阁后,顾垚方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