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是可以传染的,尤其一群人刚刚亲眼见到一场恐怖的杀戮。
那靠着玻璃墙的人群,未等那两个逃兵回来早已哗然一片,各个战战兢兢的想往着里面挤。
“咱们现在怎么办呀,这峪国黑甲军到底要干么,为什么要围住我们?”人群里一个恨声骂道,很容易听出他的话音在颤抖,很剧烈,恨声大骂不过是为了掩饰恐惧。
“他们一定想杀死我们的”
“我们跟他们拼了。”
“啊…”压抑的气氛引得人崩溃大叫。
“这怎么打得过他们啊,可能连逃都逃不了。”
“你们看那一队列间的黑甲军,那摆放着的床弩,可是号称能凿墙半尺的三弓床弩(八牛弩),我们根本拼不了呀,一拨弩箭过来可是直接将我们串成串烧。”
“那我们怎么办呀,要不是咱们这各家的顶尖高手进入了玻璃墙内,不然我们怎么会被围困?”
“对呀,咱们砸玻璃墙,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叫出来呀。”
“不管有没有用,大家赶快试试!”
“对,大家一起试试”
…
玻璃墙的帷幕内充斥着迷雾,就像是晨起时,湖面上的水烟雾。
水雾很浓,隔着玻璃墙外,看里面只能看到两三米远,里面一片的荒寂,杳无人烟。
而此时那靠着玻璃墙的人,开始猛砸起玻璃墙,‘铿铿铿’响,墙体只有发出敲击砖石的声响,其余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到底有没有用呀,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呀,这声音到底能不能传进去呀?”
“没用的,这边的声音一定传不进去,我们都死定了。那峪国黑甲军就是趁着咱们这边的高手进入那里面才围上来的,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是一个满脸颓废的人。
“别停,千万别停,继续敲,这是我们的希望啊。”
…“天呀,你们快看,那个黑甲军将军向着那人行礼,那人是谁?”
“不对,你们看,跟着身后的那个人不是齐国儒家前巨子的弟子李子牧吗?他们怎么跟峪国人搞到了一起?”
“你看,竟然还向那人行礼?”
…
在那恐慌人群一角,一个穿戴跟李子牧相似的青年男子一脸不敢相信对着旁边人道:“,那是不是我叔叔吗,田叔叔,怎么跟峪国人搞在一起啦?”
“文义,不要揣测你叔叔的行为,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考究的。”一旁被称为田叔的人皱着眉头冷声回答。
“可,田叔,他可是向峪国人行礼,他不是提前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李文义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自己向峪国人行礼的叔叔。
“住口,不要妄下判断。”
……
……
姜横双眼微眯凝视李子牧,他没想到李子牧瞬间变得如此的恭敬起来。不过看着那苦涩的面容,姜横将心中微紧的心又松了下来。
“先生,你就简单代表峪国,好好劝劝这群人,他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若是不配合,我相信我这黑甲军半小时内屠光他们还是很简单的。”
对于杀人这趟子活,姜横很自信,光是一拨八牛弩的齐射,至少能干掉四分之一(一茅箭,洞穿两个人本是寻常,尤其,那两千人更是人挤人。),
而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也有足够时间再上弦一批弩箭,又是一拨。而面对接下去的近战搏杀,姜横相信没有人能敌得过自己这穿戴近三十公斤的铠甲的黑甲军。
“若是他们有一人逃出去,让天下人知道你在这里杀害了六国的大族权贵,面对天下的人口诛笔伐,你不怕么?”本是准备上前去劝降那两千人,听着姜横的话,李子牧不禁皱眉问道。
“怕?”姜横蹙眉又看了一眼李子牧,道:“难道先生看不出来,就算你劝降了他们,我便不会受到他们对我的抨击?难道之前就没有跟这天下人为敌过?让先生劝降,不过是想少杀些人而已。
还有,先生怎么认为他们有人能跑掉?这里的通道只有那一座浮桥,若是想从湖水中逃走,那可就太简单了,都不用我动手,直接淹死在湖水里。
还请先生开始吧,否则时间不过用,我只能直接一点了。”
直接一点?李子牧懂得姜横的意思,也清楚这湖水并非想象得那样平静美丽。
有人曾尝试进入湖水中,可一进入湖水,在怎么熟练水性的人都会瞬间忘却游泳的技能,人儿就像中邪一般,连挣扎都不会,只会在湖中痴痴地笑着,然后溺水而亡,这似乎是一种很不错的死亡方法。
李子牧一脸苦涩地走了上去,他清楚今天后,自己的名声在六国算是臭了。
“诸位,齐国李子牧拜见。”
李子牧上前,带着微微苦涩的声音。而面前的人群刚才闹哄哄的局面也早瞬间消失,寂静万分。
“李子牧,你不是齐国人吗?怎么给峪国人当走狗了?”一个跟李子牧年龄相仿的中年人恨声道。
“对呀,李子牧,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身为大儒子弟怎么可以如此行径?”
“刚才你提前走掉,是不是看到各家高手进入了这玻璃墙后面,所以你去通风报信,否则又回来作甚?”
…
自第一人开口,那不解和谩骂就没停过。
李子牧说完一句,就再也没有开口,看着不停休谩骂的众人,几乎都是六国响当当的大族子弟甚至是家主、族老,如此,李子牧嘴角又升起几丝苦涩——自己可是在救他们,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