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柳无忧和宋知非分别以来,已有二日,这二日虽短,却也发生了许多事。
话说上章柳无忧因宋知非的离去嘤嘤哭泣,这一幕被其爹娘瞧见很是心疼。
却说送走宋将军一家之后的那天晚上。在柳府的某处厢房,柳安穿着中衣坐在床上,想起白日里柳无忧满脸泪痕的样子,心中一阵心疼。柳无忧向来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从小就乖巧,也很少哭泣,平日里活泼可爱,也没见到过今日这般模样。
“今日,无忧哭的很是厉害啊,夫人你说,这是为何?”柳安心里内心有了猜想,却久久不敢说出口。看了看那坐在桌前,端着茶的苏轻兰。
“许是舍不得那宋家公子,这两日,二人形影不离,无忧许是舍不得他走。”苏轻兰,抿了一口茶水。
柳安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句“这莫非是命啊!”脑海中瞬间浮出了那一张浓眉大眼有着络腮胡的至交宋忠国。想起他说的那些话——
“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啊,子安真是好福气。”
“我瞧着你家无忧很合适啊!”
“嘿,我说你这人,你家姑娘许给我家知非怎么了,你看看我家小子,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一看就是好男儿,刚才你还说知非这气派,以后可是要迷到我南朝的一票少女啊,想来迷倒你家无忧呀,也不在话下。”
“我家小子性子清冷,我家夫人也是温柔大方,无忧这孩子,我欢喜的紧啊,而且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阵无奈,又心酸,莫非家中才八岁的小女,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这人还是宋忠国,啊国的儿子?
两人在厢房中久久不说话,柳夫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次来访,轻蓉提出了定亲。夫君觉得如何?”苏轻蓉放下了那杯茶,直视着柳安的眼睛。
其实苏轻兰心中对定亲这事很是赞同,宋知非这孩子,不仅仪表堂堂又彬彬有礼,年已十三,却很沉稳,话少,苏轻兰很是喜欢。
柳安心中一阵沉闷,摆了摆手“这事还得问过我家无忧,终身大事,岂可马虎?”接着就躺下去,努力让自己睡着,不久,苏轻兰也将屋子里的灯熄灭,两人相枕而睡。
与此同时,无忧躺在床上,将那一分为二的玉佩放在了枕头的下面,心里想着这两日的点滴,又觉得开心,又觉得快乐。她不懂,为何心中会如此雀跃又欢喜,而等那一袭青衫远去时,她会如此的难过,她想,这也许就是绿珠平日里看的话本子中的爱情?
这一夜,柳府的大家都睡得不踏实。
次日清晨,到了柳无忧练字的时间,无忧先到达了书房,把玩着宋知非留下的玉佩,淡淡的阳光下,那玉佩闪着奇异的光芒,好似见证了二人的誓言。
“这玉佩,一半是你,一半是我。将来无论我在哪,玉佩为证。以此定情,可好?”
“哈哈,宋哥哥的玉佩。”无忧将它系在了腰间的罗缨上。
片刻,满脸倦容的柳安走进书房,心不在焉的教着无忧写字,一会说无忧站的不够直,一会又说无忧写的不够端正,有时候又许久不说话,只是一副严厉的样子。
猛然间,柳安看到了柳无忧腰间的玉佩,一瞬间,那个假装严厉的爹爹换了一副憔悴的模样。
他动了动喉结,有气无力说道:“无忧,你放下笔,到爹这来。”
无忧一听这话,只觉得奇怪,放下笔,坐到柳安旁边的位置上来。
“这腰间的半个玉佩是谁的?”柳安看着玉佩,心里一阵心酸。
柳无忧看着爹爹如此模样,心里很是奇怪。“爹爹,你为何事不开心啊,说给无忧听啊。”
“这腰间的玉佩,是宋哥哥送我的,我们一人一半。”说着,无忧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又想起宋知非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
“可是前几日来府中的宋将军家的公子。”柳安越发的不安。
“是。”无忧回答道。
“你可知玉佩定情?”柳安捏了捏衣缘,心里一阵心酸,这女儿还没大呢,就要被拐走了,就要喜欢别人了。心里万千个不情愿啊。
“无忧知道,宋哥哥他心仪我,无忧也……”说着俏脸一阵通红。
柳安看着眼前红了脸的闺女,道出:“你可愿与其定亲?爹爹总是想啊,以后想你多陪陪爹爹,别那么快就长大,你才八岁,爹爹舍不得啊。终身大事不是儿戏,爹爹是明事理的,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爹爹想你自己选得如意郎君,你心仪他我也不拦你,你娘昨晚与我说,宋府有意与我柳府定亲,你看,可行?”
柳无忧的眼神忽然间变得纯澈又欢喜,那么小的女孩子,竟然会有那么坚定的眼神:“可行!”
柳安看着自家闺女这般模样,摇了摇头,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虽说自己心中确实不舍,可无忧总是要长大的,早点定亲,晚点定亲都一样,也算是有了归宿。
昨晚苏轻兰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宋府公子宋知非模样可以,性格沉稳,不像是会留恋烟花之地,侍妾成群的人,也倒是个好归宿。
柳安久久不说话,发愣的看着柳无忧。柳无忧见此,扯了扯柳安的衣角:“爹爹,别舍不得我呀,我这不还小吗,日子还长着呢,我又不是现在就嫁人,对不对。”说着眨了眨眼睛。
柳安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撒娇的模样,“你啊,就是淘气,爹爹这就上街,给你买你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