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深知妻子屡受惊吓,脑中顿失清明,既说服不了她,更不宜吵架斗气,当下迈步出屋,来到秦峰房中。一推开门,秦岭,赵云,兰儿俱在。兰儿一见秦施,仿佛触电一般,浑身一抖,缩足向后。
“兰儿,你且去休息,”秦施温声道:“也累得很了。”
兰儿点了点头,应声而退。秦峰望见父亲,眼泪鼻涕一齐迸出,秦峰瞧长子这副神情,当真心如刀绞。
“爹!”秦峰抽噎着道:“我要和娘说说话。”
秦施摇摇头,道:“你这副模样,你娘见了,更是伤心。她一伤心,身体可熬不住。”
“从此以后,我已是废人一个,不如死了倒干净。”
“胡说!”秦施怒气覆面,峻声道:“你乃秦家长子,莫非眼前这小小挫折,都经受不住?”
秦峰心身受创,又感前路茫茫,在父亲和两个弟弟的安慰声中,颓然睡去。
秦施缓缓坐下,望着秦岭和赵云。他双目鼓出,一睁一闭,是胸中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处说起的模样。
“爹,”秦岭道:“眼下的路,如何走下去?”
秦施在心中盘算一阵,低声问道:“洛阳名医胡顺,你们总听说过。”
胡顺乃天下第一名医,无愧“妙手回春”四字,秦岭赵云知道他的名头。
“若能入洛阳,你大哥这条腿,就能救得回来!”秦施道:“无论如何,还有再试一试。”
秦岭望向赵云,道:“三弟,你说呢?”
赵云茫然无语。
“不破不立!”秦施倏然站起,一字一顿地道:“孩儿们,咱不能再回河北。”
“话虽如此,”秦岭道:“须等局势稳了,再投洛阳不迟。此时贸然投去,董公怨我相助联盟军,一怒之下——”
“这当然急不来。”秦施摆摆手,打断儿子道:“事缓则圆。”
“爹,”秦岭低声道:“你说顾家对袁曹二公,会不会忽下杀手?我总觉得,洛阳军放走我等,是另有诡计。”
“依我看来,”秦施极有信心地道:“这汝南城在刘表的翼护之下,极是安全之地。”他顿了一顿,又道:“此时寄人檐下,总不免受委屈,但咱须忍一口气!要记住,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有真才实学,必能得闯出一片锦绣前程。”
他说这句话,既是激励三个儿子,也是鼓舞自己,说完之后,缓缓站起,仰面吐出一口气。
正在此时,朱灵来访,一进府便高喊道:“秦兄,快来领赏!”秦施疾步出门,拱手相迎,将朱灵请入屋中。朱灵将手上挽着的一袋苔子放在台面之上,道:“你家公子阵前破敌,赏五十斤苔子;这儿是二十五斤,另有一半,回邺城补发。对了——”他指向门外,道:“府外有三匹马儿,是给赵将军的。”
“这——”秦施脸上是受宠若惊的神色,道:“此时兵荒马乱,袁公何必费粮?”
“言出必践,奖惩分明。”朱灵拍了拍秦施肩膀,道:“秦兄,我袁军上下,对你一家如何?”
“大恩,大恩!”
“你心中有数,那是最好。”朱灵低声道:“你也是精明人,往下如何做,如何说,自是明白,千万别让我家主公失望才好。”
“是,是!”
朱灵更要说话,忽然之间,喷出一口血来,朝后跌退数步。秦施大惊失色,连忙见他扶住。原来濮阳一战中,他被吕布所伤,胸骨断了几根,此时终于支撑不住。
“朱将军,你——”
朱灵摆摆手,道:“小伤无碍。”他素来不愿在人前示弱,此时挣脱秦施的手,直身而立,一语不发,直走而出。
送朱灵出府,秦施缓了缓神,将赵云秦岭唤进房来,指着桌上的苔子,道:“你们看,有真才实学,必有人赏识!”他解开包袱,白绒绒的二十五斤苔子,堆得如一座小塔相似。这些苔子化成苔粑煮粥,够一家人吃上二十天。
“好啊,好啊!”秦施望着苔子,欣慰地道:“岭儿,这是你三弟为咱秦家挣来的粮食。”
“三弟,”秦岭嘴角一牵,望向赵云,道:“你天赋难得,须好好下苦功,早日成为骑将。”
“是!二哥。”
“子龙,你体内通马之力,正是勃发之时,”秦施道:“死了三匹马儿,那也算不得什么,只须你能将通力收放自如,马儿便不致受伤。”
“是。”
长久以来,秦施面对赵云这种如此奇特的通马之力,始终不得其理,指导无门,唯盼在实战之中,能窥其奥妙所在。
“来!岭儿,你与子龙斗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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