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两人回去,姜寻主动坐了副驾驶的位置。
谢延生打开车门的手一顿,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口。
中途的时候,谢延生下车去买东西。之后,他先将封扬送回家。
封扬到了后,腆着一张脸跟他哥讨巧:“哥,这事能不能先别告诉我妈。”
谢延生的眼神含了点警告,拿出一袋药扔到他身上:“再闯祸小心我收拾你。”
接着,谢延生送姜寻回家,姜寻低声报了个地址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车窗外的风景一路又变幻着,姜寻靠在窗边时不时地含了太多情绪。
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实在太过炙热,谢延生想忽视都难。谢延生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他淡淡地开口:“脑袋转过去,你看我干什么?”
“你比我好看。”姜寻笑吟吟地说。
谢延生扯了扯嘴角,没再应答。这么多年过去了,姜寻的本事只涨不减。从来都是闯祸不计后果,他跟在后面认命得收拾烂摊子。脸皮也厚,一姑娘家的,从他们俩在一起后,她那些狐朋狗友问她:“胳膊肘这么快就往外拐了,你这是重色轻友。”
那时的姜寻毫不知羞,十分坦然:“见色起意就是一见钟情,我还能钟一生。”
现在看来,姜寻的一生也不过短短几年而已。
只可惜都过去了,很多记忆已经封存死了,只要不去揭开它,谢延生就能维持表面的云淡风轻。
在警察局的时候,他就在想,她怎么还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面前。
车子一转,在姜寻家楼下不远处停下。谢延生的手指在方向盘敲了敲,提醒她:“到了。”
“要上去喝杯茶吗?”姜寻并没有解安全带。
谢延生表情温和,说出的话却将两个人的距离划了一道明显的界限:“姜小姐,我记得我们并没有那么熟。”
“那作为封扬的朋友,为了表示感谢请你上去喝杯茶总可以吧。”姜寻聪明地搬出封扬来。
倏忽,谢延生倾身过来,他刚值完夜班,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着原有的清冽干净的味道,铺天盖地袭来。姜寻一瞬间身体绷直,屏住呼吸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从姜寻这个角度看,谢延生头发黑而短,脖子露出一截白,他的一只手横了过来。因为靠得太前,他身上黑色的衣料轻轻刮着她手臂裸露的那一块。明明没有碰她,姜寻却绷紧脚趾,浑身传来一丝酥麻。
就在姜寻快要因为谢延生的靠近而沉溺其中时,“啪”地一声安全带解了的声音。谢延生稍稍撤回,敲了一下窗户,淡淡地提醒:“你可以下车了。”
姜寻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她杏眸微瞪:“谢延生,你给我记着。”
姜寻干脆利落地下了车,头也不回。谢延生看着姜寻上去,屋里亮了灯,坐在车里静静地抽完一根烟再离开。
一到家,姜寻摁开开关,鹅黄色的灯光倾泻而下。姜寻累得不行,捡起睡衣就去浴室里泡澡。
温热的水舒缓了姜寻每一根紧绷的神经,她躺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去窗台摸了一包烟和一盒火柴。
火柴梗擦过咖啡条,青蓝色的火燃起,姜寻微微拢住一边,低头点燃烟。白雾腾起,姜寻吸了一口,开始想今天的事情。
遇见谢延生,是她的意外。她知道,谢延生一向擅长克制和隐忍,再见面能这么和气已经很难得了。在警察局,两人对视的时候,姜寻有一瞬间在怀疑,谢延生想要掐死她。
两人在一起的时说遍了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分手的时候谢延生咬牙切齿地说:“姜寻,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这句话跟魔咒一样,萦绕在姜寻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姜寻回到望京不到三个月,虽然是麦芽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早年一直在南城的子公司待着。后来麦芽的老板不知道抽什么疯,在把自己小情人弄回总公司的时候,顺道一并把姜寻这个不争气的给调了回来。
为此,挺多人对姜寻是持怀疑的态度,甚至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过以姜寻的功力,压根不屑跟那些小丫头斗,她一直本分地做好自己的事,不争不抢,公司的人也只能碎两句嘴而已,并不能对姜寻做什么。
姜寻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他们的共同的朋友,一是一开始刚回来工作忙,二是当年就这么二话不说地走了,中间一次也没有联系过,确实挺混的,她想不到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只有方桃,对她走的原因一直是知情并且理解的。
不过,来日方长。姜寻重新把自己泡在温热的水中,之前谢延生看她的眼神,让姜寻知道他还没有放下她。
恨也是好的,她怕哪天谢延生连恨她都懒得恨了,自然也就没有爱了,这是姜寻最害怕的。
谢延生,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寻寻和阿延是从高中谈到大学,很重要的时刻时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