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家人仰马翻, 徐清和也是连日奔走, 如今更是形容憔悴。他不发一言地看着被疼宠在手心的妹妹, 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向她陈述徐家背地里的动作。
“这朝堂上没有谁是干净的,谁都经不起细查。”徐清和闭了闭眼睛, 也仅仅道了这一句。
“不可能!”徐茵茵依旧是不可置信, “就算是这样, 又为什么偏偏要拿徐家下手。”
因为, 徐家越线了。
徐清和默默的想着。他多少能明白父亲究竟做了多少小动作,甚至知道这些原因,甚至他也在插手, 然而, 后悔?现在便是再焦灼都晚了, 徐家岌岌可危,根本不可能起死回生。
“我派人将你送走,越远越好, 隐姓埋名,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我不要!”徐茵茵激烈反驳, “我去找阿音,她一定有办法, 陛下和摄政王都那么宠着她,找她说情她一定会帮我的!”
说着,徐茵茵抬脚就要出去。
“你站住!”徐清和瞬间爆发,他第一次对妹妹如此不假辞色,“徐家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谁都跑不掉,你是女孩子,举徐家之力,我们会想办法保住你。”
“什……”徐茵茵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忽然,她缓慢睁大眼睛,“难道……”
蓦然,她就想起来殷瑶一脸忧思告诉她,魏元音其实是中毒。
“不过就是魏元音中毒。”徐茵茵不可置信道,“已经好了,还要如此小题大做?”
她根本没去考虑,为什么徐家会和魏元音中毒的事情扯上干系。
“我去求她,求她放过徐家……”徐茵茵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机械地重复,“她会答应的,她没有那么小心眼……”
“茵茵。”徐清和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我们怎么能放心。”
“哥!”徐茵茵骤然大哭出来,“我不要,我害怕,为什么会这样了。”
“走上这条路,我与爹爹都晓得功败垂成的后果。”徐清和一眼幽幽望向窗外,“并没有什么可后悔和怨恨,只是,一定要在罪名定下来之前将你远远送走。”
“我不走。”徐茵茵痛哭流涕,“我不走,哥,你们不要抛下我,我害怕。”
徐清和沉默地看着死死拽着自己衣袖的少女,叹了一口气,将袖口慢慢从她手中抽出,缓慢地走了出去。
“我唯一后悔的是,不能看到你出嫁了。”
“哥!”徐茵茵痛哭着就要扑过去,徐清和却将门紧紧闭上,不让她从屋中踏出一步。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被太阳刺地闭了闭眼睛,心中却一片坦然,只勾了勾唇角便朝天牢而去。
阴暗潮湿的打牢内,徐石盘腿坐在枯稻草上。
听到脚步声,他缓慢地睁开眼睛:“你来了。”
“主上说,此事辛苦徐相了。”说话之人平淡无奇,扔在人群中都会迅速消失不见。
“成王败寇。”徐石幽幽叹了一声,“踏出那一步之时便想过,或许会有这样一天。”
“徐相且走好,主上定不会让徐相白遭受这委屈。”
徐石沉默了些许片刻:“我只有一事,小女,还望仔细照料。”
“自然。”来人轻笑一声,“徐家不相干的人等,主上自会一并周旋,总不能让人寒了心。”
徐石重新闭上眼睛:“如此,在下便预祝我主此路平坦,马到成功。”
翌日,徐石在牢中畏罪自尽留下血书一封,沉痛自述自己为乱臣贼子罪不可恕,望陛下看在多年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饶过女眷与旁系。消息传开,举朝震惊。
同一时间,在大昭令青年学子称颂,惊才绝艳的徐清和也于护城河投河自尽。
殷瑶听到这消息时险些拿不住手中的茶盏。
“怎么回事?”她怔怔地看着同她汇报的下人,“这才几日。”
可想起来魏元音曾与她说的那些话,瞬间又明白了什么,他们早就察觉到了徐家有动作,只是竟然半点都没能流露出来,如今,一掀开竟然就是这么大一出。
想到原本还有与徐家联姻的心思,殷瑶心中更是五味乏陈。
“如今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锅粥。”
殷瑶将前前后后的事情细细想了一遍:“摄政王该是想快刀斩乱麻,只是大约没曾想徐家居然有如此壮士断腕的举动。分明不想让人顺着再多查一丝半点的痕迹。”
她更担心的还是魏元音,也不知出了这样大一桩事,宫里又是怎样风云变幻。
想着,她连忙命人套了马车,准备亲自去皇宫中看一看。
“全都烧了?”殷予面如寒铁,“他们手脚倒是利索。”
徐家背后没有别人,他是一星半点都不带信的,没想到徐家那父子两个倒果真硬气,便是一点都不给机会,直接双双自尽,把证据也毁了个一干二净,让人好生恼火。
“如今……”殷承晖犹犹豫豫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