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话音刚落, 便听外面锣鼓喧天, 鞭炮声不绝于耳。
笑意盈满了魏元音的眸子:“你看, 这不是热闹了。”
从心底,泛起了一股暖意。
露白与茭白展开夺目的红金色嫁衣立于魏元音身后:“姑娘,该更衣了。”
魏元音即便已经看过很多次, 可还是不免为这嫁衣惊艳,她满心欢喜地披上嫁衣, 任两人仔细打点着她全身上上下下,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西洋镜中的自己。
忽的, 便听到有人抚掌而笑:“摄政王果然好眼光。”
魏元音回首,便见肃王妃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我家王爷和摄政王乃是平辈,如今做这绞面的活儿也是赶鸭子上架,公主千万莫要嫌弃。”
“哪里哪里。”魏元音笑意盈盈坐好,“只盼着王妃还要轻些才好,常听人说绞面痛的很。”
“我怎舍得伤了你。”肃王妃道,“摄政王还不得把我家王爷给生吞活剖了。”
“怎么可能。”魏元音笑道,“阿予向来敬重肃王爷,他可没那个胆子。”
肃王妃心中一阵熨帖,愈发觉得这位祁安公主是个妙人:“阿瑶常常与我夸赞公主,直道若是公主早回盛安两年,这贵女里头怕是没她什么份了。”
“哪有的事儿。”魏元音讪笑,“是阿瑶过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闲话,绞面的事情倒是没魏元音想象的那般煎熬。
肃王妃收了收,便又有三四个宫人将魏元音团团围住,与月白她们一起,或是簪发或是扑粉,好不忙碌。
魏元音余光却瞅见肃王妃仍拢了袖子含笑站在一旁。
察觉到魏元音的目光,肃王妃含笑道:“一会儿我陪着你到皇嫂那里去请安。”
魏元音稍稍讶异,肃王妃竟是担心林太后会为难与她。
同时,想到自己一下竟然长了两个辈分,更是啼笑皆非,天知道,若是她以后见到林太后也要叫上一声皇嫂,她是万万开不了这个口的,更何况,林太后真真切切是她娘亲的亲姑母。
无论肃王妃是为何要帮她一把,她都很是感怀。
宫人们手脚十分利索,很快便将魏元音打点完毕。
魏元音看着光可鉴人的西洋镜,几乎都要认不出这是自己。
十几年少女的模样仿佛在一朝之间成熟,娇艳欲滴。她有些恍惚地将手伸向镜子,竟是有些看痴了。
“姑娘,该去寿安宫请安了。”
月白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凤冠压在头顶猛然一沉的感觉。
红纱覆面,魏元音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她任由月白牵着,缓慢地向着殿外方向走去。从回音宫到寿安宫的这一截并不算短,一顶红艳艳的软轿便抬到了她的面前,送她去寿安宫请安。
此时此刻,就连殷承晖也等在了寿安宫中。
魏元音甫一迈入寿安宫,便有无数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还能听到轻呼声。
她恍若未闻,恭恭敬敬地朝上首跪拜下去。
“阿音多年承陛下和太后娘娘拂照,无以为报,愿陛下与太后娘娘此生平安顺遂,千岁万岁。”
殷承晖看着下面跪着的娇滴滴的新嫁娘,自是百感交集,养了十年的小姑娘,如今却要成他的皇婶了!
而林太后,更多的却是盯着魏元音默不作声。
“平安顺遂,千岁万岁?”林太后忽然开了口,“你倒是同你娘一样能说会道。”
魏元音心里一紧。
“皇嫂,眼瞧着吉时快要到了,您赶紧赐茶吧。”肃王妃适时开了口,不欲让林太后为难与魏元音。
“赐茶。”林太后阖眸颔首,“喝了这杯茶,便算你谢了恩,往日之事一笔勾销罢。”
魏元音接过茶盏,看着里面琥珀色的茶汤,长舒一口气,比预想中的要好多了。
她将茶水一饮而尽,又深深叩首:“多谢太后娘娘。”
“音音。”殷承晖按捺不住开口,“摄政王府若是太枯燥,随时回皇宫里来,回音宫一直为你留着。”
魏元音沉默了片刻,摄政王府怎么会待不住呢,毕竟那人为她在王府中修改了那样多。
但她还是含笑颔首:“是。”
不知为何,殷承晖还是听出了两分生疏,顿时更是感慨,这姑娘长大了便是外人了,往后不会再同他那般掏心窝子了。
魏元音刚刚走出寿安宫,一只手便伸进了她的视线里。
她看着那只过分白净的手有些许的错愕。
“赵郡那边姑娘出嫁都要由兄长亲自背上花轿,你没有一个正经兄弟。”薛子期状似无意地笑笑,“儿时你还肯叫我声子期哥哥,便是因着这个,我求了摄政王和陛下,由我为你送嫁。”
“你……”想到那对小兔子簪子,魏元音心中多少有些微妙,“子期哥哥。”
她其实不记得了,儿时的记忆太过模糊,完全被娘亲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