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 跟着元宝进了行宫,到门前时也不忘扭头瞅一眼,殷予果然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安静地注视着她。
黑夜中,那双眼眸里仿佛藏了无数星子,耀得她心头微热,恍恍惚惚似乎看到青年的嘴唇动了动,没来得及看他究竟说了什么便匆匆回头,把自己的羞意隐藏在夜色里。
魏元音和殷瑶她们都是分开安排的,元宝把她先带到了寝殿,月白和茭白、露白三人也带着人安置起来,第一件做的就是把她最习惯的被褥铺好,而后轻手轻脚去收拾别的行李去了。
少女扑在锦被上,用胳膊把被子团成一团,小脸埋在里头半天不吭声。
月白出去的时候便见到自家公主是这个姿势,过了一刻钟回来了,却见到她还是这个姿势,顿时吓了一跳,生怕公主闷坏了,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
果然就见到魏元音的脸已经闷的通红,还一副惆怅的样子。
“殿下,左右不过就是半个月,又没囚着您不让您出去,山上有寺庙,周边又有镇子,可比皇宫时候自在多了,您这般是做什么。”月白还当魏元音是离开了皇宫心里愁苦,却没想到只是一颗少女心平复不下。
魏元音接过了杯果茶,也不喝,直愣愣地好久不说话,后来干脆就又把杯子放一边,一头仰了下去,滚来滚去地待不住。
“殿下,您怎么了?”月白看魏元音越来越不对,心里也慌了慌。
少女动作忽然停下来,怔怔道:“月白,我完了。”
不然怎么会越来越觉得殷予这个人英姿勃发,魅力非凡呢?甚至,甚至觉得他待自己果真是不同的,如此一揣测,心里便愈发定不下来。
“什么?”月白猛地没听清。
“没……”魏元音稳了稳心神,干干脆脆地坐起来,“水烧好了吗,准备沐浴吧。”
月白见自家公主坐起来,不再胡言乱语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动作,也不好多问,便妥妥当当地道了一声‘已备好了’。
西山向来是避暑胜地,比盛安还要多三分凉意。裹了一层被子却觉得刚刚好,气温舒适凉爽地能好眠一夜。
魏元音却闭着眼睛睡不着觉,仿佛那双灿若星子的眸子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扰的心烦。
久久,才有了些许的困意,胡思乱想的脑子总算迟钝了些。
也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忽然传来一阵响动,魏元音霎时心里一激灵,刚冒出来的困意瞬间就不见了。
她此时正背着窗户的方向,不敢回头看个究竟,可微微眯开一条缝就能瞅见一道黑影逆着窗外的光朝这边走了过来,悄无声息的,吓得她心脏怦怦怦乱跳,却不敢做出醒了的样子,只能死死闭着眼睛。
来人似乎在床边停了下来,没有丝毫动静,似乎也不准备伤害她,若不是背后的注视感挥之不去,她定然以为人已经走了。
“你向来讨厌我自作主张处理你的一切。这次,你会怪我吗?”
是殷予?!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魏元音惊讶的同时又心中松下一口气,随即而来的又是疑惑,他不是已经走了,怎么半夜又悄悄跑了过来。
还有,他说的怪不怪的,又是什么意思?
她竖起耳朵准备用心再听两句,便听见一声细微的叹息后,窗户似乎被关上了,灼热的注视感也消失不见。诧异地翻了个身,发现之前人站着的地方已然空荡荡,只在空气里留了股苦茶的味道。
心中既有怅然若失,又忍不住想要骂那个家伙,好不容易有了困意,他这样一折腾又不知道要翻来覆去多久才能睡着。似乎是因为心里带着气,又或者青年的突然出现让她放松了,这次,她心中嘀咕两句后竟然飞快入睡了。
黑暗里,睡梦里,人们的情绪在肆无忌惮地增长。
这次魏元音的西山之行足足有半个月,所以她早早就安排好了形成,一大早就把殷瑶和徐茵茵一起拽了起来。明明她昨夜大半夜才睡着,可这两位却才像是那个没有睡好觉的。
殷瑶惯来沉稳大气,此时也是一副慵懒样:“不过就是上个山,这么早做什么。”
西山上头香火鼎盛,寺庙庵堂差不多有十多座。早在路上魏元音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两人说了,到了这地界一定要先上山烧香拜佛,除一除西秦使者带来的晦气,顺便祈祷下事事顺利,别再多出什么幺蛾子。
可谁都没想到,魏元音的兴致这么高,早早就将人挖了起来。
魏元音笑眯眯道:“早上烧香才好,更何况西山也不矮,爬上去总要费些功夫,这时节日头虽不足,可活动的多了粘粘糊糊的也是不美。”
她的理由总是很多,两人只好让侍女备了东西和她们一起上山去。
西山行宫挨着西山,却还有一截路,怕的就是百姓上山下山的来来回回过来过去有诸多不便。于是魏元音她们又坐了一截马车到山脚下。
才下了马车,徐茵茵便捶着背:“阿音,你自小在赵郡长大,骑术应当了得,不若回去时起码吧。”
提到骑马,魏元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