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属下愚笨,不懂殿主为何要踏苏国这趟浑水……”
终于还是忍不住,月影忐忑的开口,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我没权。”燕鲤依旧是一副公子打扮,她跳下车之后,脚步走的极慢,漫不经心,负手,身姿秀立,衣衫被微风吹起,徐徐而来,颇有种闲庭漫步之意。
“知道借权行事吗?”
燕鲤走在大街上,月影紧跟其后,丝毫不肯放松,他们之前已经将后面的尾巴甩掉了,那种货色,还真不够看。
月影似是明白了燕鲤要做什么,双肩一颤,等燕鲤继续说下去,而不作答。
“有一个地方,与生长于荒漠之中,与世隔绝,里面的能人异士甚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岐黄之术,批命这等古怪而深奥的东西在那个地界也不少见,如果想要去那区域,必须接触各国高层从而得知其消息,我们是外人,想要去那里,必须要有权。”
燕鲤不急不缓的说完这句话,她伸出五指,那光便穿梭而过,不禁喃喃道:“几世已过,这无聊的日子也该抛弃了……”
她的确,其实,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同样也对回到现代无感,因为她已经将那份悠长的记忆看为了一场梦,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现在唯一重要的目的,就是解了自己身上的毒,然后,杀了那个敢给自己下毒的人,斩草除根。
“对了,撤回对沈折枝的追杀令,你们还动不了他。”燕鲤放下手,极长的月色发带几乎垂落于脚踝处,眼眸里清幽一片。街上之人看到这位精致小公子,纷纷回首来看,目光中隐隐有着惊艳之色,一时之间忘了动作,有的被自己绊倒,有的撞上了他人,有的一动不动。
她把玩着从那个死人身上拆下的金钗,这金钗做工精细,价值不菲,实在不像是一个奴仆能够戴的起的。
那些盘缠也带在了身上,燕鲤不在乎自己这个身子的身份,但是,她并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是重生而来,不然被当成怪物引发轰动就不是她想要的了。
她现今的异能是治愈,从重生一世后便有的,一直保留至今。
若没有这个异能,她想要从无数暗杀之中安然无恙的避开,那是不可能的。
月影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前面的燕鲤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多言。
燕鲤脚步轻缓地走向前方,有条不紊,她的声音很温软,也很漠然,似是古琴之中夹杂着笛声般的鹤鸣之声。
“这一次,我亲自去,你在暗中护我,对了,如果碰到了副殿主,一定要避开。”燕鲤补充了一句,副殿主现在在苏国应该混得很逍遥,但是,他不一定时时刻刻都在苏国。
燕鲤有预感,那个祸水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司岭如今什么事都没有,那么,他应该也是如此。
“是。”月影身影一闪,躲在了暗中。
整理了一下仪容,燕鲤又钻回马车,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暗红交领衣袍裹在那因为年龄而显得消瘦的身子上,蜀锦衣料,白的袖口,干净如云,瑰红的腰间绸缎略微细了许,纹路简单,她的衣领上系着一缕丝带,将金钗串起,固定在那里,显得一丝不苟。
唇红齿白,眉间一点朱砂娇艳欲滴,竟是比那衣衫还要显眼,一双清凉幽贵的眸子微微眯着,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唇边隐隐带笑,不真实。
她将长发随意披下,多余的发丝用一个小玉环系起,有些松,却又丝毫不动。
“凰殿的面子,不比那些皇子差。”整理好袖口,燕鲤也不管自己的装扮是否古怪,她看了看依旧人满为患的绾楼,一歪头,直接走了进去。
“这位客官,进楼是需要交费的。”还未等真正进入绾楼便被人拦下,她也不多语,从腰间钱袋里拿出银子,在对方伸手去接的时候,突然松手,那银子便掉落在了地上。
勾起笑,燕鲤笑得无辜,她本来长得就惊为天人,这一笑,惹来频频视线。
“这银子太重,我拿不起。”
银子重?诸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那银子还不如婴儿手掌大,怎会拿不起?
明显的找茬,一些进入绾楼的人看戏起来,那小公子看起来既富既贵,也不是个能招惹的起的人物,绾楼名声虽大,但毕竟建立没多久,底蕴不深。
燕鲤绕过这几人,走了进去。
“站住,你不能进去!”
被落了面子,接待的人连礼貌都省了,直接将燕鲤围住,身上隐隐带着杀气。
燕鲤倒是有些佩服这绾楼楼主了,培养了一群鲁莽之人。她给了银子,礼节也到位,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顽劣一点又如何?
竟然因为这点小事而动了杀心!
燕鲤也停下,脸上的笑意敛了去,看着这群拦住自己的人。
绾楼之前派人来试探她,本就找死,今日不过以牙还牙,如今还对她这么无礼,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乌合之众。
燕鲤偏头望去,眸色生寒,这群围住她的人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竟觉得这位小公子身上的气势不容侵犯。
这时候,一道谄媚的声音响起。
“大皇子殿下,请进。”
大皇子也来了?
什么时候,绾楼成了吸引权贵的楼阁了?虽然绾楼名声还不错,但不足以与皇族子弟对抗,虽然背后那位神秘人或许也是权贵,但是,明面上对上是不利的。
苏得瑾一袭水蓝韵雅衣袍,如水一般波光粼粼,看样子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