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如初抬起头,不再隐藏满身的尖锐,一副被逼上绝路的表情,“如果只是因着一个传言中的美名圣上便那么做,又何来这南朝的强大延续,若圣上那般昏庸……恕我直言,侧妃娘娘,您的名声可比我的响多了,美貌无双,性情也无双,还是个聚宝盆,随口出个主意都能赚来大把银子,即便是在扬州都能听到您的美名,圣上若真有那样的心思,又岂会舍你就我?”
“我自有我的法子,皇上垂垂老矣,我又如何会放弃大好前程跟他。”
华如初心下暗暗摇头,陶嘉估计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就算她让再多人守住外头,又岂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想起自己的打算,华如初计上心头。
遂一脸气愤的道:“我这门婚事是圣上亲自择定的,圣上断不会做那种自掘坟墓的事,侧妃娘娘特意赶来和我说这些,反倒让我觉得您是在担心什么。”
“大胆。”陶嘉猛的一拍扶手,人也站了起来,怒眼看向华如初。
华如初本想跪下去,可这膝盖太硬,实在不想跪这样一个人,干脆梗着脖子,背挺得笔直,定定的看向上首高高在上之人。
“侧妃娘娘,我来自武林,在家中行小,也是被家中父母兄姐宠着长大的,本就是在出嫁之前才学了些世家中的规矩,若是冒犯了您请您勿怪,可是您那些话太过犯上,还关乎我的名节,若是因着您这一趟传出些不好听的话,我成亲才几月便可能要落个浸猪笼的结局,由不得我不害怕,侧妃娘娘,不知我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您,您只管治罪就是,这样的话以后万不要再说了,后果我承担不起。”
陶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冷笑出声,“是谁说你胆小懦弱的?都敢梗着脖子和本妃说话,哪里胆小了?”
华如初眼圈一红,“胆小是天性,我改变不了,可胆子再小也要顾全名声,若是因此引得夫君厌弃,公婆不喜,我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外面那些话不是我让传的,我也从不抛头露面,为何这一切后果都要算在我头上,还引得您特意来训我一顿,我……我……”
陶嘉好整以瑕,“你如何?”
华如初脖子一扬,“我自请闭院自省半年,半年内,绝不出院门一步,若是半年后这些传言还没有平息,我便去请太子妃做主还我一个清白名声。”
自打听到太子那句话便不舒坦的陶嘉听到她这么说才终于觉得那口气顺了,她半年不露面,不出现在那些大小圈子里,她再让人平了这传言,二皇子就算惦记得一时,也不会时时想着,时日一久哪还会记得只是听过传言,却见都没见过的这么一个人。
不过半年……太短了点。
“一年,一年内不许出现在贵妇圈子里,若是到时候传言还没有平息,我会帮你。”
“是,谢侧妃娘娘。”
陶嘉起身走到华如初面前,细细端详了她半晌才往外走去,也不知是羡是嫉的道:“确实是个美人,常言道红颜薄命,你好自为之。”
空无一人的正厅内静谧无声。
外面的脚步声从有到无,很快,又从无到有。
情绪好久没这么激动过了,哪怕是装的,她也觉得有几分累,只想回去好好躺一会。
竹帘猛的被人撩起,“小姐……”
“嫂嫂……”
“恩?怎么都来了?”
祁珍扑过来,满脸焦急的问:“陶侧妃走时脸色很不好,祖母向她行礼都没有理会,嫂嫂,她是不是对你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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