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她闭上眼睛沉默着,只当是不知道。
“咳!”关大爷用力咳了一声,接着朦胧的月色看着身边的人儿。
依旧是一阵的静默。
“惠云!”关大爷低低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响起,显得特别低沉,他贴向关娘子的后背,伸手环住她的腰,“陪我说说话。”
关娘子拉开他的手,“我累了。”
“我知道你今日不好受,是她下了药我才不知节制的,难道你这也和我生气吗?”关大爷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与自己面对面。
关娘子看也不看他,“何必跟我解释呢,从近往后,你高兴和哪个女子在一起就在一起,我管不着你。”
“惠云,你听我说。”关大爷紧紧抱住她,“今日的事儿是我不对,以后都不会了,嗯?别生气了。”
每次都这样!不管做了什么事情惹她不高兴了,都只是三言两语就把她哄了过去,以前是因为她爱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被他一而再地伤了心,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是枉然了。
“我和郭静君只是逢场作戏,只不过她有了身孕才会纳进门,绝不会让她越了你一头,今日之事以后也不会再有了,你放心。”见妻子仍不愿说话,关大爷更是放软了语气。
“知道了,睡觉吧。”关娘子淡声说着,根本不愿意和关大爷细谈。
关大爷低头想吻她,关娘子避开了,“我今日累。”
“还在生气?”关大爷的声音添了分恼怒,他都已经低声下气了,她还想怎样?
“没有,我能生气什么呢?她有了你的孩子,又妩媚娇俏懂得服侍你,你喜欢在她那里,是正常的事情。”关娘子轻声说着,不怨不燥。
关大爷被她这种平淡的语气激得心头起了火气,“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她都已经被禁足了,以后也不用在你眼前惹你不高兴。”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被禁足是我的错了?难道我就这么容不下她,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妒妇吗?”关娘子坐了起来,眼角发红,声音哽咽地叫道。
声音虽刻意压低,但在这夜里仍显得特别刺耳。
“我没说你是妒妇,但你说说,自从静君来了家里,你可有对我好脸色的?”关大爷也坐了起来,黑暗中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
关娘子泪眼模糊,她深爱的那份感情变了质,难道她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了吗?“你突然之间要纳新人,我不但不能说不,还必须宽容大量让她进门,因为她有了你的孩子,因为我不
能给你生儿子,如果我对你半分感情都没有,我至于天天强颜欢笑吗?”
说来说去,到底因为对他还有念想,才会每日都难展笑颜,关大爷的虚荣心莫名地感到满足,他将她搂进了怀里,柔声道,“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关娘子忍住了泪水,重新躺了下去,今日之前,她确实相信了他的话,今日之后……是心灰意冷,是她太过相信过去的美好回忆,才会以为他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
就算她能生儿子,他也未必对她一心一意。
她早该明白,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子嗣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就算没有郭静君,也会有别人。
关大爷以为关娘子心软了,便也笑着躺了下来,顺势将她搂在怀里。
第二天,关娘子仍是柔顺地服侍关大爷起身宽衣,在他满足的笑容下将他送出门外,在他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她脸上温顺柔和的微笑也没再强撑下去。
湖湘担忧地看着她,“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去给老夫人请安吧。”这些年来,她每天都坚持到老夫人那儿晨昏定省,除非老夫人特别交代她不必去,否则都是风雨不改。
这也是老夫人至今仍看重她这个媳妇的原因。
去了上房,见老夫人和随喜似乎比昨日又亲热了一些,她心中又惊又喜,惊讶老夫人的突然转变,欣喜的是女儿总算得了老夫人的喜爱,不必在家中犹如角落尘埃。
随喜今日穿了一套月白色梅花素面夹衫,衬得她精致可爱又添几分娴静,这衣服还是范娘子去年送给随喜的,似乎有些小了。
“眼见就要冬天了,是时候给家里都添新衣裳,随喜正在长个子,以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了,要多做几套才是。”老夫人似乎也看出了随喜的衣裳不太合身,便和关娘子说起添衣裳的事情。
“这几天就把尺寸定下来,还是送到去年那间绣铺吗?附近开了家新的制衣铺。”关娘子请老夫人示下。
“做生不如做熟,还是原来那家吧,照着去年的例子给每人都添几套衣裳,随喜再添四套。”老夫人低声道。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