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那边刚好打电话说喷漆弄好了她去取车还是他们开过来。站在路边想了想,开过来吧我在那牌楼底下如何如何。
等车的时候,低头看新闻,图片,卫小支头破血流躺在个黑汉子怀里,配图,公交车上大爱无疆。
什么鬼标题,可是卫小支也是确确实实地就那么淌着血。
她顿时心里很不好受。
她承认卫小支很幼稚很天真,但是这种人偏偏就还倔脾气就很让人心痛,就像是自己做不到去相信世界上的正义和美好,就不能去给那些相信的人宣传这世界多么不好。卫小支就是那种太天真,想法太光明的人,这种人,在大城市摸爬滚打几年,还能这样想,简直珍稀物种。
要是死了,世界上就少了个这样的好人。
新闻上也没说女青年怎么地了,她也就不知道卫小支是死是活,一看新闻,哦那家医院,要不去看看?算了,非亲非故,又蛇蝎妇的名号扣过来,凭空添堵,等车过来,钻进去,朝着公司过去了,没多想,助理电话把今天的工作行程汇报给她,事情太多,想了想,长出一口气,还是急打方向盘,拐了过去。
如果不是缘分,她也真就不信邪了,世界上哪个角落都有黎锦惜的影子,蛇蝎妇,早就说和那个路泽熙是一伙人,卫小支在医院大厅旁边角落的座位上揉着膝盖,有个护士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怕她闹出什么幺蛾子,看着就疯疯癫癫,什么都不怕的架势,怕闹出些大事,被媒体注意到,就不好了。
盯着卫小支,卫小支知道这码事,看着那个护士挺好看,以前有个护士给她输液,扎错了好几次,哭了出来,卫小支都还没哭呢,她哭了出来,卫小支听她说,护士这个行业不受尊重,如何如何,很辛苦,病人要撒气也先冲着护士来。越哭越难过,卫小支也就没计较她把自己手背扎成了个蜂窝煤。现在看看,睹物思人,哦不是,看见护士就联想起那个护士,因此就不看了,免得骤然就心软了,妥协了,乖乖交钱过去了,那就太傻了。
就那么一刹那,一转过脑袋,得,黎锦惜看见她了,径直走过来,目的非常明确。
“你和人打起来了?”坐在旁边把包一放,细细端详,好吓人,脸都肿成一团,鼻青脸肿,额头伤口结痂,身上都是淤青,“你跟人正面打起来干什么?你能打过人家么?”
“蛇蝎妇。”卫小支一扭头,“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关我什么事!”黎锦惜就知道有这三个字,耐了耐性子,“又不是我让人打你。”
“……也对哦。”态度又变了,卫小支转过头来,“你认识我啊你来看我?”
“新闻上看见了,怕闹出人命,过来看看,你怎么在这儿坐着?”黎锦惜感觉自己现在充满母亲的光辉,对卫小支史无前例耐心,大概觉得这种人,认真过头了,就没意思了,可不认真,又应付不来这种人,挺可爱的,就是,过刚则易折,就怕闹出什么大事来。要是卫小支真挂了,她估计自己会伤心一段时间的吧!
“挂号费,一千块,我抢劫去啊一千块,医院要是说我的肾能顶着一千块,我立马去卖肾。”卫小支越想越生气,“医疗保障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感受到,是不是没钱的人生病都就该去死?”
“啊?”听见这个数目黎锦惜也吓了一跳,一千块,虽然她不在乎,但是广大群众很在乎,除了挂号,还要检查,还要治疗,兴许还要住院,这么下来,生一场大病,一套北京三环内的房就没了。
“啊什么啊,你有钱倒不在乎。”越想越难过,“我说我没事不用来,他们非要我来,我来,看,丢脸了吧,我今天的工作还请假,明天铁定往死里累,那群人还想拆,我们去哪儿啊?”卫小支心里憋屈,把裤腿往下一拉,豁开个口子,想一下,昨天和包工头打架,扯开了裤子。本来十块钱买条短裤,不指望穿多久,得,撕坏了,心情更不好了,撕拉一声,像是把她的皮肉扯了一块儿似的,叹一口气。
“一千块确实不合理。你等下。”黎锦惜起身,去打了个电话,再转回,抓起她的胳膊,卫小支倒吸一口冷气,捏到了伤口,疼得要死。
“啊……抱歉。”
“嘶——没事,我能走,你说去哪儿,反正我没什么事情了。”卫小支觉得这个文艺名字女看起来也还是好人,说话态度也可圈可点,乖觉起来,脑瓜子又开始转,这种不合理收费,也能管是不是?她不知道,政协又不是政府,这种事情监督一下,跟没监督也没什么差别,单纯是黎锦惜自己过来,有面子,不错,不会跟她收费太高。
“去挂号。”
“啊?我又欠你一千块?不行不行不行,”撅着屁股就往后退,黎锦惜怕弄疼她也就没有硬拽,一松手,卫小支没了着力点,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屁股生疼,惨叫一声,黎锦惜吓了一下,“谁跟你说一千块,这次按正常收费。”
“你这么有面子啊能不能不要拆我们那儿……”卫小支惴惴不安,揉揉屁股,“这种等级我也接受,开发我也接受,能不能别强拆,好歹得协商好啊……”
“是路泽熙管的,我可以向媒体公布这件事情或者举报他,不过,我没什么立场举报他,他是我男朋友。”黎锦惜拉起了包,“以前也有这种事情,不过当地人都不敢说话,就任由他拆了,媒体来采访,都闭口不说,这事情你一个人出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