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烤鱼,放完烟火,打着饱嗝儿被宋然送回家,韵月的一天算是圆满结束了。当回到家门,开开门锁,当看见满屋灯火辉煌及两尊表情威严肃穆的“门神”刹那,她突然想起某部韩剧的恶俗台词:这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果不其然,整整一个晚上,韵月那勉强用火柴棍撑起的上下眼皮,直到凌成四点才被允许激情拥抱。而那整整三个小时的疲劳轰炸中,最恐怖的除了老爸得魔音穿耳外,还有老娘的山寨版孟姜女。蔓延到噩梦中,父母的齐齐讨伐和软硬兼施化作魔音穿耳,在整个梦境中宛如“命运交响乐”,跌宕起伏的怒吼着“相亲”二字。
“小月,起来吃饭了。”尚未从噩梦中惊醒,母亲的“亲切”呼唤就直达周公他家门口,叫醒了命苦没人怜的本书第一女主角韵月同志。
“啊——我起来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了个身,韵月准备敷衍下“人型闹钟”,继续回周公家补眠。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窄小沙发本经不起她的翻山越岭,就这么靠背往后,斜斜带着主人躺到了地板上。滚到地上,再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滚体三周半,又继续往后滚着。韵月滚了n圈后,终于被茶几抵住了身子,却仍然好眠的流着哈喇子与周公下棋,不曾醒来。
“叫你起来你还给我滚到地上睡!你个死丫头到底要不要起来!你给我起来!”看不惯韵月七仰八叉的怪异睡姿,程家老爹拧着韵月耳朵中气十足的吼出了声。
“哎呀哎呀——起来啦!起来啦!你个死老头,终于逮着机会欺负我了!妈——爸爸打我——”耳朵都快被拧掉了,韵月再怎的好眠也没了睡意。无奈,半天挥不开老爸铁钳大手的她,只好朝厨房中的老娘求助。
“老程——你……你就这么不喜欢我为你生的女儿吗……”拿着锅铲,急冲冲的出了厨房,程妈妈用那我见犹怜外加水气十足的双眼凝视着程爸爸,委屈的道。
“你个不孝女!就知道用这招!”愤愤的松了手,程爸爸转身朝韵月小套房附带的厨房走去,快进门之前还朝程妈妈低吼,“还不快来做早餐,看着女儿哭有什么用!再笨还不是你生的!”
“喂喂!臭老头!说话注意点!我笨还不是因为有你的不良基因引起得。”扔开毛巾,韵月准备和程爸爸开战了。话说,从小就最疼母亲的她,最看不爽程爸爸有事没事就吼老娘的嚣张模样。
一被激就要挽袖子骂人的程爸爸,自然有乃女之风,扔下煮了一半的麦片粥朝韵月怒吼道:“嗨呀!臭丫头几天不见胆子看涨啊!是不是没给你槌吃所以皮痒啊?过来老爸成全你……”
狠狠打断程爸爸放话,韵月也挽起了袖子对擂:“做梦!我已经不再是当年幼小的我了!你敢打我试试……”
“看我这次还饶你不饶?我打断你的小短腿……”
“你个老头子别以为自己二等残废就当人家跟你一拨,我这可是继承了妈妈优良血脉的修长美腿……”
“屁个美腿,美腿怎么还勾不到罗家那个傻小子,我看你是个罗圈腿还差不多……”
“臭老头敢说我罗圈腿,你简直是……”
厨房里传来的n次“世界大战”,让在客厅听戏的程妈妈笑眯了眼。爱哭也爱热闹的程妈妈觉着,这两父女凑在一起,还真是不错!带笑着进了战场,轻松隔开拿长土司“决斗”中的两人,吩咐早膳顺利开始,并坐下大快朵颐。
程氏父女面面相斥一阵后,仍是乖乖坐下,食不知味的吃起了早饭。
过了半晌,好容易在杯盘狼藉的厨房,程家三口吃完了轰轰烈烈的早餐。程爸爸清了清嗓子,以一家之主的沉稳语调,说出了昨晚留宿的中心思想(感情昨晚说了三个小时还只是开场白):“我和你妈妈决定,今天中午,重新陪你去相亲。”
“唔唔——”被程妈妈塞了两片白土司在嘴里,韵月只能发出如是哀号,而无法义正严词地摆出坚决抵制姿态。
“好啦,妈妈知道你开心,小月乖,就这样哦!吃完早饭就去洗漱打扮一下,然后我们早些去对方开的那家西班牙餐厅去等人家,算是赔个不是。昨天妈妈在家担心你了好久,还和你爸爸过这边来看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熬夜荒废了一次美容觉,小月不要辜负妈妈的苦心……”态度温婉的程家妈妈,向来是韵月的死所在。这不,老娘一叠声下来,软软的却让她无法反驳,比程爸爸声嘶力竭的怒吼效果好上数十倍。
“嗯——好吧!”咽下土司,无力的朝天翻了翻白眼,韵月妥协了。耷拉着走向厕所的她,恰好错过了程妈妈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和程爸爸静候即将好戏开场的坏笑。
“咦——路好像不一样。”梳洗完毕,就被拉上程爸爸车内,载着直奔那“相亲餐厅”。不消十五分钟,韵月一家人就已到了人家西班牙风格的停车场内。如此畅通的街道,和纵使午间小高峰期仍然没啥车辆的陌生路线,让韵月有些纳闷,昨晚并非路痴的宋然为何会开了那么久都开不到。
“什么路好像不一样?你这个臭丫头除了吃吃睡睡还知道什么?在你那抽象的脑子里,还有什么路是可以留下印象的么?”待到老婆女儿都下了车,程爸爸也跟着下来锁好车门,然后继续引燃早饭前未完的战火。
刚从地理问题回过神来的韵月,这会儿正好气不打一处来,拍了拍车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