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条毛巾向浴室走去,一切自然而然。
热水和电已经停止供应,即使是夏天,用冷水洗澡也会使人感到冰冷,但张梓尧却丝毫未觉寒冷。
水流的冲刷将他满身的血污渐渐褪去,露出了原本细腻光滑的皮肤。
左肩上的三道伤口,已然结成了黑色的痂,衬着白皙的肌肤显得分外狰狞。
直到这时,张梓尧才感觉思维逐渐回到了身体,他看看自己手臂上鲜活的血肉和皮肤,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冲着水,想了很多,却没什么有用的。
洗干净后,张梓尧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随手换上一套衣服便去照镜子。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看着镜中的自己,面部线条柔和,面上却毫无血色。熟悉形状的薄唇紧抿,鼻梁高挺,散发出一种冷漠的气息,难以亲近的感觉。似是而非。
这幅和年少的父亲至少有九分像的面孔曾经是他日日夜夜无比痛恨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