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没有打破沉默,反而令气氛更加尴尬。
想到大雁的来历,孟清和下意识去看沈瑄,孟王氏的表情也有些微妙。
沈瑄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视线扫过孟清和,嘴角微勾。乌墨一般的眉,漆黑的眸子,俊美的面容,没有战场上的煞气,却另有一种势在必得。
放下茶盏,沈瑄说道:“伯母,晚辈此次登门,专为十二郎。”
一句话,一个炸雷。
为了十二郎?
孟王氏心中一咯噔,表情有些僵硬,“沈指挥此言,民妇不明白。”
“晚辈思慕十二郎,欲同十二郎结秦晋之好。”
噼里啪啦!
炸雷之后,一道闪电劈下,孟王氏瞬间石化。
孟清和也傻了。
说了?
真说了?
就这样说了?!
一点铺垫没有,也没有任何转折,神态自然,语气平缓,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是沈瑄特立独行,还是大明朝的侯二代就是如此的彪悍?
他是穿的,沈瑄是明朝土生土长的,没错吧?
“沈指挥,”孟王氏的声音有点抖,“民妇是不是听错了?”
沈瑄笑了,笑得格外迷人。
“伯母没有听错,瑄思慕十二郎,欲同十二郎结发,结秦晋之好,白首不离。”
结发,秦晋之好,白首不离。听到这样的话,着实应当感动一下。现实却是,雷声太大,闪电太强,来不及感动,孟同知已经焦掉了。
孟王氏瞪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按照常理,她该果断拒绝。
阴阳之礼,夫妇之义,两个男子如何结缡?
可看看出身相貌家底全都无可挑剔的沈指挥,再看看自家只有长相能拿出手的儿子,话到嘴边,却诡异的变了味道,“沈指挥,怎会思慕十二郎?”
孟清和:“……”亲娘?!
沈瑄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孟王氏会问出这句话来。
想过千百种可能,就是没想过这一种。
厢房里的孟许氏和孟张氏满脸愕然,没想到小叔的上官会有这个心思,更没料到娘会是这个反应。最该做的不是举起扫帚把人撵出去吗?
妯娌俩互相看看,好吧,官比小叔大,没法撵。
“娘,祖母在说什么?”
听到堂屋传来的说话声,孟三姐和孟五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母亲,表情中满是好奇。
孟许氏和孟张氏脸色一变,忙捂住女儿的耳朵,这样的对话,儿童不宜。
很快,堂屋里又陷入了沉默。
很显然,就算冷不丁抽了一下,孟王氏的脑子却很清醒。丈夫和两个儿子不在了,十二郎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若是和一个男人……到了地下,她也没脸见孟家的列祖列宗。
“沈指挥,此事不妥,民妇万万不能答应。”
“为何?”
为何?这还用问吗?
孟王氏皱眉,“十二郎是家中唯一男丁,还要承继祖宗的香火。”
“单是为此?”沈瑄挑起一边的眉毛,“十二郎还有侄女,招婿即可。”有他在,自无人敢怠慢十二郎的亲人。
“不行!”
孟王氏斩钉截铁,出口才意识到,沈瑄是她儿子的上官,这样扫对方面子,会不会让十二郎难做?还是因为他的官位才让儿子无法开口拒绝?
想到这里,孟王氏的脸色变了。
气氛又陷入了僵持,孟清和看看沈瑄,再看看孟王氏,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下了。
“娘,请成全儿子。”
“儿啊,你这到底是为何?”
“娘,”孟清和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眼圈发红,“儿子、儿子不行。”
“不行?”孟王氏先是不解,片刻之后终于了悟,脸色顿时发白,“儿啊,莫要骗为娘。”
孟清和一脸沉重,“娘,儿子真的……不行。”
事已至此,早晚有这么一天,不如一次解决的好。他喜欢男人,自然对女人不行。既不能真心相待,勉强娶妻不是害人一生?
“娘,儿子曾在边塞受过军棍。”孟清和咬牙,艰难说道,“自那以后,便……也请大夫看过了,实在无法。儿子不想让娘伤心,可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害了旁人。”
孟王氏脸色骤变,忙拉起孟清和,用力拍了两下,哽咽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为娘说?你这是要剜了娘的心啊!”
“娘,是儿子不好,您打儿子吧!”
“娘怎么舍得打你,”孟王氏拉着孟清和,“若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你如何会去从军,又如何会这样?娘只怨自己无用,拖累了你!”
孟王氏哭得伤心,厢房里的孟许氏和孟张氏也忍不住垂泪。原来竟有如此内情,小叔现今风光,当初指不定吃了多少苦,受了多罪!都是她们的拖累!
“三姐,你记住娘的话,将来一定要孝敬十二叔,否则娘第一个不认你!”
“娘,我记得了。”
“五姐也一样。”
一个谎言,就算带着善意也终究是谎言。
孟清和心中有愧,扶着孟王氏,好言安慰,总算让孟王氏收起了眼泪。
沈瑄没想过孟清和会道出这样的“秘辛”。
不行?他是不信的。
沈指挥相貌清风朗月,性格却不是那么阳春白雪。同睡一榻这么长时间,虽然还算清白,可该碰的也是碰过了。
此时,孟王氏的关注点已不再是沈瑄的求亲,而是孟清和的身体。
“儿啊,可还留下了其他的病根?”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