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然后那个人从门外走进来。
他不知道是谁。
那个人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别害怕,我来了。”
顾凉席即使不用看,听着声音也知道是谁了。约克。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梵蒂冈吗?
顾凉席不明白他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空城里。按剧情的进度,这时候正是梵蒂冈水深火热的时候。
就算是剧情有些崩坏,但如果弗罗伦萨在短时间内空无一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吸血鬼又在跟教会抗争。
吸血鬼史册上明确记载过。几乎每一次弗罗伦萨沦为空城,都是梵蒂冈变成人间炼狱的时候。
这么紧要的关头,带顾凉席来这里的人都已经顾不上他了,被攻击教会应该更忙不过来才对。日理万机的教皇不在梵蒂冈坐镇,居然还跑到弗罗伦萨来找他。
“你傻不傻?”
顾凉席宁愿就这么死了算了,是他先抛下了教会,到头来反倒要约克丢下一身公务千里迢迢地过来找他。
约克那双浅紫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他嘴角轻轻勾起,微微一笑。像是破冰而出的花朵一样美丽。顾凉席极少看到他笑,他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冷着一张脸。“你记不记得以前你在梵蒂冈的时候,你不喜欢教会的沉闷,不喜欢每天吟唱《圣经》,不喜欢去做任务。你偷偷跑去酒吧,三天没回来。”
顾凉席当然记得,要不然他是怎么被发配到伦敦去的。这种黑历史为什么要现在提出来。
约克接着说:“我到处找你,可怎么也找不到。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你最好永远也别回来。不然我一定会狠狠惩罚你。”后来的事情再明朗不过,约克得知顾凉席下落的时候,他正在酒吧里喝得天昏地暗昼夜不分。
约克看到顾凉席那张天真烂漫的脸,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的心里无端涌上一团火。最终导致约克把顾凉席发配到伦敦的原因也是这个,他发现自己太过于在意这个男孩了。
如果特兰西再留在他身边,终有一天会长成他身上的一根软肋。
他以为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他一直相信时间的力量。可是特兰西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跳进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此刻,顾凉席躺在床上几乎奄奄一息,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他不奢求约克能救他,只希望痛苦能够早点结束。被身体里的蛊虫啃咬很疼,顾凉席特别怕疼。约克从纯白的教服里掏出一块方帕,他温柔地替顾凉席擦了擦他脸上因为疼痛冒出来的冷汗。
“你是不是宁可这么死过去,也不肯低头求我?”
约克像对待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一样,手指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顾凉席没想到气质出尘的约克是能做的出这种事的,他此刻就算是再怎么震惊,也没力气反抗。
约克像是心情好起来了,掀开被子,动作轻柔地把他抱进怀里。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顾凉席无力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那个每天念诵圣经诗篇的清澈嗓音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你知道我发现你再次离开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
顾凉席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十分配合道:“不知道。”
“我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脑海的念头还是那么一个。你最好永远也别回来。不然我一定会狠狠惩罚你。”
“你现在不就是在罚我,我好痛,快痛死了。”
顾凉席感觉到身后的约克似乎是轻轻笑了笑,接着,他的头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不会的。”
说着,约克伸出如皓雪一般的手腕,匕首对着深蓝色的血管划了下去。
接着,一滴一滴香甜的血液融进他的嘴里。那股香甜的气息似乎给了顾凉席崭新的生命。
他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抱着约克受伤的手腕,他极力克制自己轻轻咬了咬。
尽管顾凉席再怎么小心,伤口都在那里,碰它一下就会痛一下。
可约克似乎是毫不在意。他看着重新恢复生命力的顾凉席,浅紫色的眼睛里满是纯粹的小子,他喃喃自语。“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种下血蛊,好像也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你永远只能听我的。”
说着,约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眉眼瞬间笼罩着冷意。“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呢?”约克脸色的神色十分哀伤。他那双晶莹剔透的浅紫色眼睛终于掉下了一滴泪,看着真让人心碎。
顾凉席一脸惊恐地看着约克,他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血迹染红了纯白的教袍。
顾凉席似乎是意识到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疯了,你这么做有可能会死的你知道吗!从六年前的那一天开始,我已经跪在十字架前对神起誓,我的性命是属于你的。你如果恨我想要我死,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要杀我还搭上你自己,你是要毁了你自己吗?你是要我死都不能安息吗?”
约克并没有停下。“如果你的心已经开始背叛,我永远得不得的话。我宁愿你死。”
顾凉席快被他这幅脆弱不堪的样子折腾疯了,他顾不上擦眼泪,抱紧了约克制止他的动作。“好好好。你要我死,那我就去死。可是你别吓我行不行?”
“好不好?”顾凉席还在苦苦哀求着他。终于,约克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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