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满德上前叩门,一位老者应声开门。
老者年约五十,一身文气,身形瘦削,但精神却很好,捋着灰白的胡须,打量众人。他的裤腿挽起,鞋上还沾着泥巴,刚才应该是在地里忙活。
“樊老丈,我们是慕名前来观鸟的,打扰了。”皇甫玉琛拦住刚拿出一锭五两银子的邓满德,递过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樊老丈坦然地伸手接过,打开门让他们进去,“既然你们给了,老丈我就收了。”
皇甫玉琛道:“老丈安心收下便是。听说老丈为了维护这片园林花费颇多,几乎是风餐露宿,值得敬佩。这些银两只是小小心意。”
樊老丈打量皇甫玉琛,颔首,“嗯,你这后生颇懂事理,将来必定成就非凡。”莫名地有几分世外高人的范儿。
严格暗笑,不知若是老丈得知被他赞扬的人是皇上会是何种反应。他拿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丈,故意压皇甫玉琛一头。当然,真正的原因只因为他比皇甫玉琛有钱,有条件捐出更多。皇甫玉琛也有钱,但他的钱大多属于国家,而不归他私人所有。
“老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要是其他人敢压皇上一头,死罪无疑。严格是唯一的例外。宋朝邦和江敢等人一路上见多了皇甫玉琛的纵容,早已麻木,眼皮都没动一下。
果然,皇甫玉琛只宠溺地。
老丈,接过银票,:“你这后生,活泼,必然长寿。”
严格:“.......”
皇甫玉琛轻笑,捏捏他的后颈。
越往园林深处,厚重的树荫挡住太阳,温度略低,但鸟儿的鸣叫渐渐多了起来,有的低沉,有的高亢,有的粗犷,有的清脆,有的短促犹如鼓点,有的绵长宛如呼唤——和在一起就是一曲奇妙的乐章,耳朵享受到一场声间的盛宴,令人赞叹而感慨。仰首望去,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黄鹂、杜鹃、大雁、红嘴蓝鹊、鹦鹉、白鸽、雨燕......或者黑色,或者黄色,或者蓝色,或者独行,或者群舞,或者小巧,或者庞大的身躯在翠绿的树枝里穿梭,时隐时现。粗粗一望,进入他们眼帘的鸟儿至少有百余只。
不过,偶尔上方也会落下一坨鸟屎,大煞风景。
皇甫玉琛眼尖地瞥见一坨鸟粪往下坠,及时伸出胳膊挡在严格的头顶,不甚在意地接过邓满德递过来的手帕擦去袖子上的脏污。
严格笑得眉眼弯弯,偷偷伸手捏了捏皇甫玉琛的手,被他握住。
继续往前走,林木略微稀疏了些,眼前出现自从进入院门后的唯一一栋建筑——两间小木屋,被大片园林包围在中间。屋前一片空地,种着几畦碧绿的蔬菜。
老者将手指伸出嘴里,打了一声唿哨。树林里的鸟儿顿时都欢快地鸣叫起来,声音密集,此起彼伏,就像一首欢快的歌谣。树枝随之它们的飞舞而摇摆,哗啦作响,整个树林似乎都活了!好一番百鸟齐鸣的景象!
可以想见,若是黑魔寨的人没有在双雀县驻扎,双雀县将是何等的盛况!想到这里,严格和皇甫玉琛心底均是一阵遗憾,对黑魔寨更是深恶痛绝。
樊老丈伸出右臂,片刻,几只鸟胆大地落在他的手臂上跳跃着,叽叽喳喳,仿佛在和他交谈。
“鸟儿都是有灵性的,你对它们好,它们也会对你好。”
皇甫玉琛伸出手,在手心里聚焦一丝灵气,一只精致的牡丹鹦鹉对灵气最敏感,轻快地跃起,落在他的掌心,好奇地抬头望着他。他将手伸到严格面前。
严格伸出手,和他的手紧挨着,如法炮制,将灵气凝得比皇甫玉琛更浓。牡丹鹦鹉扭头看了看他,小步地走他的掌心里。
两人相视一笑。甜蜜的气氛让其余向人觉得自己很多余,移开目光,有的望天,有的望地。
所幸严格和皇甫玉琛还记得这是什么场合,散去灵气,牡丹鹦鹉扇动着翅膀飞进树林里。
江敢道:“这里是个好地方。听说本地有土匪出没,那些土匪不会至此处生事?”
樊老丈笑道:“他们求财。我这里哪儿有财?只有鸟。如果他们想看鸟,山里的鸟雀难道不比这里多?”
众人在园内逛了一遍,赏尽百鸟,这才离开。
临走时,严格说了一句,“老丈,或许我们还会再来。”
樊老丈呵呵一笑,“尽管来。”
回到客栈没多久,去三柱山摸情况的杨卓和阿飞风尘仆仆地回来。
杜鹃麻利地为二人倒了一杯温茶。
皇甫玉琛对严格道:“夫人,听说县里的炒面味道独特,何不去尝尝新鲜?”
“好。”严格起身离开。
杜鹃和高风跟着。
阿飞道:“启禀公子,情况我们差不多摸清楚了。三柱山一共三座主峰,因此而得名。和与之相邻的另一座山的山体几乎平行,中间有一条狭窄的过道,地势险峻,天险林立,易守难攻。他们不止抢劫本地人,从这里路过的行人大多会在此处被劫。不想从此地过未尝不行,却要绕行百余里,还要翻越一座大山。最开始官府不是没有派兵剿杀过黑魔寨,但官兵还没靠近就被山顶上放哨的人发现。全寨的人提前跑路,唱个空城计,等官兵撤走了又跑回去。黑魔寨总人口如今已逾千人,一共有五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