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了……”周飒别有意味地停了一下,又对闻风亭笑道:“看来你不必担心小竹目前的伤势了,只是要防着什么剧烈运动加重他的伤势啊。”
“哥!”闻风亭害羞的轻喊了周飒一声,虽然小竹醒来那天,石狮就已经告诉几个心腹他与小竹在一起的事了;但亲眼见到两人的亲.热还是叫人很难为情。
周飒终于闭嘴了,只是好笑又爱怜地看着脸蛋红红的闻风亭。
“义父……”小竹揪着石狮前襟,微微露出半张小脸,比闻风亭还红得厉害,“谢谢义父关心,小竹好多了。”
闻风亭看着小竹脸色红润,被石狮呵护的幸福样子,心中为他高兴极了;与周飒争执的问题似乎也有答案了。
“大哥,”闻风亭对石狮轻轻说:“我……等小竹好了,我想和哥回周家。”
小竹膛圆了眼睛,捉紧了石狮的衣襟;石狮安抚的拍拍小竹的脸,将药碗放回床旁的小几,心中似乎早有预料,悠悠问道:“你想好了?”
言下之意即是问闻风亭还愿意信周飒吗。
周飒伸手紧紧握住闻风亭的手,认真的对石狮说:“我周飒这辈子不会再犯那种错,我对你发誓——一辈子珍爱亭儿,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石狮考量地瞅了他一眼,凉凉的说:“这活对二弟说就够了,我要看的是事实。”他转头看着闻风亭,眼中多了平日少有的温暖,“二弟,你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势必要你自己承受;但我这大哥也不是做假的——只要周飒有一点对不住你,我有的是方法让他生不如死。”说到这里,石狮像想起什么,低头看着小竹,温柔的摩挲着他滑腻的小脸,继而又对闻风亭说:“你还是竹儿的义父呢,鬼狮子永远是你的家,想竹儿就回来。”
闻风亭忍不住流下泪来,如果当时不是被石狮收留,自己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想到自己一身褴褛,看尽世间冷暖时,是石狮保护了他,教给他武艺,给了他新生;想到与兄弟们在岛上的日子,一起出生入死,后来又有了小竹,贴心的孩子……闻风亭心中充满了不舍,他站起来扑到石狮身上,哭出声来。
石狮轻拍闻风亭的背,虽然这纤细的青年向来自立,但毕竟是自己最颓丧时一起走过来的亲人,石狮一样觉得离愁;小竹则更是整个扑进闻风亭怀中大哭失声,即使再喜欢石狮,闻风亭对于他而言却是石狮也无法取代的存在,犹记得是闻风亭在那艘船上找到他,不顾别人的轻视,将身为娈童的自己认作义子、带回鬼狮子,虽然石狮一直抱怨闻风亭不该认小竹做义子,害得他平白无故比小竹大了一辈,但在小竹心中,闻风亭毫无疑问是自己的“父亲”。
周飒看自己的人儿偎在别人怀中,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这是自己活该,若不是有石狮,不知道亭儿能否活下来——这辈子,石狮在亭儿心中的地位即便高过自己,那也只得认了。
“好了,”石狮将闻风亭扶坐起来,又伸手轻轻拂去小竹脸上纵横的涕泪,开玩笑般说:“你自是跟周飒去吧,还来把竹儿弄哭做什么?”
闻风亭闻言笑出声来,也觉得自己一个男子,哭成这样是有些丢脸。他抹抹眼泪,温柔地注视着石狮与小竹,要把这两人刻入脑海。
周飒走过来,轻柔扶起闻风亭,又转头向石狮说到:“石狮,大恩不言谢,虽然‘志远王爷’应该没有什么事是拿不下的,但只要有需要,我周飒——随叫随到。”
石狮看了周飒一眼,微微颔首,淡淡道:“你帮我救活了竹儿,欠我的情也算还了大半,只要以后你能好好对二弟,便不欠我什么了。”
本来闷在石狮怀中哭泣的小竹,平复了一会儿,此时也仰起脸来,犹犹豫豫的看着周飒。
石狮放柔了脸部线条,轻声问:“想说什么?”
小竹看了看石狮,抿了抿唇,犹带着哭腔对周飒说:“大少爷……义父不怕吃苦的,他很喜欢你——喜欢别人是很辛苦的,就算、就算你给不了他好日子……也千万别再辜负他。”
他与闻风亭很像,都不怕清贫疾苦,怕只怕一颗真心被弃若蔽褛。
周飒与石狮被这一句猛然震住,小竹那楚楚可怜而清澈的眼看起来很柔软很天真,却又有看透的率真与聪慧;一句话像一拳打在两人心中最软的地方。
周飒深深地看着闻风亭,一会才转头对小竹说:“我答应你。”
石狮紧紧搂住小竹,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也答应你。”
一个月之后,秋意更浓,听风楼的菊花已开到荼靡。闻风亭和周飒乘船离开了鬼狮子岛,出发那天,天气很好,所有鬼狮子的兄弟都来送他们;被石狮抱着的小竹哭成泪人,回来后又病了好几天。
闻风亭走了之后,小竹就不再回听风楼,一直住在珊瑚苑。虽然伤势都好了,但身子确实比以前更差了,石狮越发不准他这个、不准他那个。
往往要等到石狮出了珊瑚苑,小竹才有机会在院子里活动活动。
“夜儿,夜儿!”小竹好笑的看着黑色的小兔子一蹦一跳的跑远,连忙小跑几步赶去抓小家伙;直到墙脚边才捉住它,一抬头,正好是珊瑚苑的拱门口。
“珊瑚苑……”小竹忽然觉得午后的阳光有些耀眼,他下意识的搂紧了怀中的兔子,看着拱门上头内敛而又充满气势的题字,轻声说:“是狮的笔迹呢。”
不知道为什么,深秋的阳光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