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无犬子,明先生与明文睿先生虽说从事不同的领域,但却是一脉相承的出色。对了,三年前我曾会见过作为企业家代表的明文睿先生,几年不见,明文睿先生可还好?”
明子熠不知容珩是何用心,但对方问候起自己父亲,于情于理他也该应答。明子熠强压着火气,答道:“家严一切安好,劳太子殿下挂心。”
“那就好。”容珩微一点头,又道,“褚奕先生呢?近年还亲自登台演出吗?我母后曾欣赏过褚先生的表演,赞叹褚先生是位真正的艺术家呢。倒是我未有过这样的机会,想来也件憾事。”
“家慈许久不公开演出了。”明子熠快被他着打官腔式的对话惹毛了,也看出了他就是成心拖延时间,不想让自己与迟熙言单独相处,于是再没耐性与他耗着,直接诘问道,“你到底什么目的?就不能直说?”
这话明子熠早就想问了。容珩到底什么目的?容珩明知道迟熙言爱的另有其人,却还是结了这桩婚。若说容珩爱迟熙言,可容珩之前分明都已经默认了迟熙言与他的关系;但若容珩不爱,那这场婚事、以及现在的阻拦,又都算什么回事呢?
像是被明子熠终于端不住地暴露了原型给逗乐了似地,容珩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从前竟不知,明先生还是这样谨小慎微之人。”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继而又说,“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久闻明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倍感亲切,忍不住想要关心一番。不过似乎我的关心方式选得不太对,反倒教明先生多心了。或许我该关心关心别的方面,比如说,终身大事?”
明子熠心头一紧,他是不知道容珩这样装模作样的是想干嘛,但提及终身大事,必然涉及他们三个人的复杂关系,他生怕容珩以此为由而为难迟熙言。他像只被挑衅了的狮子,凌厉的眼睛里充斥着怒意,压着嗓子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明先生对乔松先生的表白,我也已听闻了。相当的感人至深。”容珩笑道,“既然明先生如此情深,不如由我代表皇室,为二位赐婚如何?”
“你们家的人都有这种强行插手干涉别人婚姻与爱情的爱好吗?!”明子熠一脸的不可思议,觉得容珩简直是个精神病。
“不不不,明先生误会了。这只是一个好心的提议,如若明先生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容珩慢悠悠地说着,“其实明先生有一个观点,我是十分认同的,那就是,别总是一厢情愿。”
明子熠直视着容珩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的眸子,不太明白他到底所指为何。
“这句话,对明先生自己也很适用。”容珩继续说道,“我也想劝劝明先生,有些事,别太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明子熠看着容珩,有些原本的疑问竟在这似懂非懂间渐渐明了了。明子熠想再问些什么,但没等开口,两个人就一同看到了方才离开的迟熙言又回到了宴会厅。
看到了迟熙言,容珩脸上的笑容柔软了几分,也不再去管明子熠,对他道了一声“玩得愉快”,便转身迤迤然朝迟熙言走去。
明子熠站在原地,看着朝迟熙言走去的容珩的背影,忽然才发现,之前的自己和迟熙言,是有多蠢多天真。
“喂,你还好吧?”乔松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问道,“刚才看到太子过来和你说话,差点没把我吓着。你们俩没怎么样吧?”
“能怎么样?他是太子,我能拿他怎么样?”明子熠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恶狠狠地说道,“我难道还能把他给掐死?!”
“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那眼神,是挺像想把他掐死的样子的。唉你上哪儿去?千万别冲动啊?”乔松看明子熠抬脚往外走,连忙跟上去。
“我照镜子去!”明子熠再次压了压火气,说道,“行了你放心吧,我真不会怎么着的,就去趟盥洗室。”
明子熠说罢,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又往侧门走去。
他想,他还是应该将选择权交到迟熙言的手中,由迟熙言来决定他的命运。就像他们初遇时那样,由迟熙言决定要不要走到他面前,由迟熙言决定要不要理会那张小纸条,由迟熙言决定,要不要爱他,以及继续爱他。
明子熠看了一眼时间,三十分钟吧,再等他三十分钟……
盥洗室外是一间休息室,方才迟熙言在那里等了十来分钟。他知道他不该如此,但明子熠那小心翼翼地带着希翼的眼神,实在让他心软让他动摇。他没能坚持住自己应有的立场,知道明子熠想见他,于是他就来了。可他满心忐忑地等在那里,却左等右等等不来他盼着的人。
迟熙言等得无比心焦,支撑着他如此做为的暴胀的任性,也在一点点地冷却消退,他原本就不该出来的,不该这样妄为放肆。他知道自己不该再等下去,一方面,明子熠不会有意让他空等,想必是被谁给绊住了;另一方面,他作为宴会的主人也不好离场太久,十多分钟已不算短。没办法,就当他们是缘分到此为止了吧。
迟熙言黯然失神地回到宴会大厅,想再看一眼明子熠,却不想一抬眼就见着明子熠正和容珩站在一处说着话。他心中一阵紧张,本以为绊住明子熠的十有八九会是容珣,可没想到,容珩竟会主动找去。
“你去找他干嘛?你和他说什么了?”待容珩走过来,迟熙言急忙问道。
“为什么一定是我去找的他,就不能是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