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过,所以当他真的听闻了这样不堪承受的事情发生时,反倒没有多少抵抗地就接受了。不是他太过宽容,只是他不敢在此时放任自己的愤怒悲伤,他明白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迟熙言需要他,而什么都比不上迟熙言重要。
他强自按下心中汹涌的苦涩的情绪,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去,一边发动着车,一边给皇家医院的副院长、o科专家喻博謇打电话,匆忙将对方从睡梦中叫醒,简要地说明了事情之紧急,两人就各自往容珣的府邸火速赶去。
他连交通法规都顾及不得了,一路超着速闯着红灯疾驰而行,路上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迟熙言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只想要将车开得快一些,再快一些。他一路狂飙,以至于比路途更近的喻博謇还要略早到了几分钟。
幸而深夜时分交通畅通,容珣府邸的位置也并不偏远,两人拼了命地赶着,终于及时地赶到了。
明子熠接到了容珩的电话,警惕地将房门推开一点缝隙,就见到容珩和另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先后跑进二楼的会客厅,他这才勉强放下一小半的心来,开门让二人进来。
容珩进了门后,像没有明子熠这个人存在一样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就要朝内室走去。明子熠不放心,重新锁上门后便回身也要跟去,只是没等他跟上,就被另一个声音阻止了两人的动作。
“太子殿下,您先在外面稍等一会儿,”说话的是跟在容珩身后进来的那个男人。这人看上去是位五十多岁的beta,中等身材,肩上挎着一只急救箱,脸上戴着副无框眼镜,眼神中还透着医者特有的宽和慈爱的神情。这正是o科专家喻博謇。他此时还带着些奔跑过后的微喘,一边赶快往内室走去,一边对容珩说道,“内君殿下现在可能有比较严重的信息素冲突反应,禁不起更多的信息素刺激,等我先做一下紧急处理您再进去。”
容珩闻言立马顿下脚步,站到一边让开位置让喻博謇通过。
而明子熠显然不会对容珩带来的人全然放心,他兀自走到隔断墙边,看着喻博謇为迟熙言做着紧急治疗。虽然他知道如果喻博謇受了容珩的意要在治疗中做手脚的话他也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但他仍是下意识地觉得,要看着迟熙言才能稍微安心一些,不敢让迟熙言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一秒。
“你听不懂人话吗?阿言现在受不住信息素的刺激,你还离得那么近?!”容珩看到明子熠凑了过去,立刻一步跨上前去,挡在那人身前,毫不客气地在对方胸口猛推了一把,要将那人直接推出去。
容珩从未这样失态地言行粗鲁过,可对迟熙言的挂心紧张,加上对这人的恨意,让他先前一直压制着不敢爆发的焦虑、心疼、愤怒、悲伤如同猛然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急剧地喷涌出来。
这两人身高相仿,明子熠一时不察,竟真被容珩推得退了两步。他本就对容珩心怀防备,这一下更是对对方警惕了起来。
“我不离得近些,怎么能保证你不对熙言做什么手脚!”明子熠也不再藏着掖着,逼近一步,站到容珩面前,瞪着眼睛逼视着对方。
“我做手脚?”容珩怒极之下,不禁自唇间喷出嗤的一声冷笑,一双烧红了的深邃的眼睛毫不退让地直视着明子熠,咬牙切齿地诘问道,“你该先问问你自己,阿言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你这个罪魁祸首现在还有脸来防着我做什么手脚?!”
“是,我是罪魁祸首,可你就无辜吗?”说道这里,明子熠恨恨地捏紧了自己钻心疼着的手,克制着自己不要朝着容珩一拳挥出来。他咬着牙,怒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堵在胸口的一股愤恨几欲喷薄而出,“如果不是你插手熙言的婚姻,他会痛苦成现在这样吗?!”
一句话正戳着容珩隐秘的痛处,他忍了又忍,额角都暴出鼓胀的青筋,可终究是没忍住,直接挥起一拳,不留半分力道地直直地砸在明子熠的脸上。
他低吼道:“他是我的丈夫!他从小就是我的未婚夫!我爱他爱得恨不得把心掏给他,恨不得把我的命都给他!我插手他的婚姻?我告诉你,插手别人婚姻的不是我,而是你!”
明子熠被这不留余力的一拳砸得踉跄了几步,一时间都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只觉得眼前一阵发白,脑袋里嗡嗡得响着。
他撑着重新站直了身体,就听到容珩那一番自以为真切深情的剖白,恨得他再也忍不住,如一头被彻底激怒了的狮子,向着容珩就扑了过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同样狠狠一拳掼在容珩那怒意燃烧的脸上。
一拳不止,明子熠趁着容珩被打到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又一把拽过容珩的衣襟,拖着对方把人按在墙上,一边往容珩腰腹处挥着拳,一边哑声嘶吼道:“你爱他?!你爱他你就把他从他爱的人身边强行拉开?!你爱他你就剥夺他的爱情?!你不知道他和我在一起时有多快乐!这就是你说的爱?!你就爱得那么自私!”
论起武力值来,容珩自然不是明子熠的对手,但他又怎么可能就此束手,更何况,压抑许久的积恨都燃作了一腔怒火,烧得他仿佛都感觉不到疼痛。他勉强格挡开明子熠再次挥来的拳头,那力道震得他手臂都一阵发麻,但他顾不得这些了,趁着对方动作的空档,迅猛地还以一击,一拳击在对方胃部。
明子熠被这偷袭的一拳砸得呼吸一窒,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