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让她感到舒服也没有再哭泣。
至少这是温暖的常人体温,比稳婆身上那阴寒冰冷的感觉让她感到舒适多了。
那稳婆见张汪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想要讨个小费的愿望落空,在心里暗碎了一声倒霉:这吏官张大人也是个吝啬刻薄的穷鬼,竟是除了请自己的费用,别的一毛不拔!
稳婆心中不满,她尴尬地站在一边,见张汪抱着女儿与自己妻子说着话,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心中暗恨。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河内县接生的一把手,若非当初给司马大族接生时犯了错,坏了名声,如今也不会委屈她来接这种小生意。
以往的接生经历,她都是活跃在世家大族之间,收到的红包与钱财孝敬只多不少,如今倒好,辛苦几天赚的还不如以前讨赏得到的一半。
稳婆眼珠子转了转,心中的恶意几乎冒出来,她见张汪与山氏聊着孩子,并未注意自己,目光落在山氏屋内那唯一一根金钗之上。
山氏接过丈夫递给她的女儿,满脸慈爱柔情,她含羞地看向自己丈夫,眼中是幸福的笑意。
小夫妻两深情款款地说着话,你侬我侬,浑然没有注意到那心生恶意的稳婆顺走了山氏珍贵的金钗,那是他们的定情之物,价格不菲,是她丈夫送给她的心意。
那金钗丢失后,山氏伤心了许久。
次年,东汉末年群雄之一的张杨率军虎踞河内,得诏封为建义将军,河内太守。
张汪一度面临失业的危机,为了养家糊口解决失业之危,张汪更加努力工作了。
当时河内世族迫于张杨强势而低调做人,因河内识字懂文之人过少,张杨招不到愿意效忠于他的谋士,不得不从底下人之中提拔一批人为他做事。
张汪虽没多少才能,却识字识趣,颇有眼色,得张杨赏识,倒是升了官。
升官后的张汪俸禄多了不少,他见自己妻子为那丢失的金钗伤心难过,照着之前那一支又去打了一个,送至山氏面前。此后不久,他们搬家到了一个比之前更大一些的院子,有了前厅与后院,有了仆从与侍女,张春华也在张汪的宠爱下健康成长。
有一天,张汪走在街上,有一道人拦住了他的去路,盯着他的面相大呼惊奇:“市井小人之命,却有大富大贵之相?这位大人,您日后富贵荣华不断啊!”
张汪见这道人疯癫,口中夸夸其谈,对他说道:“我出门没带钱,也不算命。”
说完,他不在理会那好似想要做生意的道人,往太守府而去。
他听张杨对属下的将领说道:“听闻县中来了个颇有神通的妖道,怕不是又有从哪儿冒出个大贤良师?招摇撞骗,祸害乡里,你带人去将他捉入大牢中关起来。”
大贤良师,就是多年前靠着符水治病搜罗信徒以发动黄巾起义的张角,那段时间整个天下都乱成了一锅粥,直到张角病逝,太平道留下的遗留势力至今都还未清理干净。
那将领领命而去,张汪秉持着多看,多听,多做的原则,静观其变,少说话,低调做人。
没过多久,那将领领命而来,直言那道人神通过人,自己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他。
张汪大感惊奇,却听张杨似有怒意,增派人手前去抓捕那道人,没有想到增派了人手也全部失败了。
张杨这才意识到自己遇上了高人,忙命人去请高人来,作为宾客来招待。
张汪竖起耳朵听动静,低调地做完自己的伙计,便收拾收拾回家了,回到家中,他还将这事当作笑话说给山氏听。
他们如今这院子,曾经也是一户大户人家居住,战乱之年,那家人的男丁战死疆场,女眷们变卖家产以求生存。
张汪购买这个院子时派人多方打听,都说这个院子是极好的,院子朝南,风和日丽,交通也方便,价格也过得去,张汪与山氏商议下来,将那院子给买下,又购入几个仆从。
却说院子内有一棵槐树,坐落于一口枯井边上,每当到了夜里,这儿都阴森森的,仆从侍女交头接耳,不敢拿那些风言风语去触怒主家。
“听闻从前有个小姐,被贼人坏了名声,坠亡于枯井之中,冤魂久久不愿散去,所以这井里一直冒不出水,是口死井,枯井!”
他们说话时,都是避讳着主家,但是并不会提防一个豆丁大的孩子。
孩子那么小,甚至才刚能走稳路,如何会明白大人之语?
小小的张春华吸吮着手指,目光落在枯井上,她看到井边美丽动人的小姐姐向她露出妩媚的笑容,还朝她勾了勾手指。
张春华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脚步不由自主地要往那井边而去。
“小姐,这地儿不干净,您可别往那边去了,”伺候她的侍女忙拉住了张春华,她小声地说道:“据闻那枯井中有个厉鬼,是要害人的!”
张春华眨了眨眼,她侧头去看那井边的小姐姐,却只看到青面獠牙,狰狞面目,她猩红血色的眼眸贪婪地注视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她看中的猎物!
张春华吓得后退了一步,浑身发凉。
那侍女忙拉住了她,将她带远了这里。
没能引诱到大补的猎物,女鬼不甘心地冷哼,她往前跨了一步,却被困在这井周围进退不得,女鬼咬牙切齿,她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似乎要下雨了,顿时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对张春华离去的方向露出了志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