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接着会去哪儿?”
冷青回道:“回王爷,属下听到冷寒对属下哥哥说还没做好打算要去往哪里,不过刚才韩弈公子也收拾了行囊离开了,看样子像是追着冷寒下山了。”
武炎想起来自己的这个表弟好像对冷寒表现过想要结交的意愿,冷寒呢?难道二人这是要结伴同行?他们会去哪里?
头一次,武炎感到自己如乱锅上的蚂蚁,心神不定。
☆、二选其一
且说韩弈在冥山与冷寒见过后,便产生了结交之意。他游历江湖,最喜欢结交那有些故事的人,冷寒的身上毫无浮躁之气,叫他又觉得尤其舒服,所以在得知冷寒下山后,他当机立断决定下山去追冷寒,虽对表哥武炎不辞而别有些抱歉,但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冷寒本是不想答应与韩弈同行的,但再三推拒也抵不过韩弈的热情,最后也只好任韩弈跟着。
行至山口一处密林时,冷寒听到了什么,忽的停下脚步,接着将韩弈拉到草坡后躲了起来。
韩弈觉得不明所以,想要问话,却被冷寒做了个手势噤了声。韩弈看着男人压低了身体,眼神却锐利的盯着不远处林子入口的方向,也不禁屏息凝神了起来。
果然,片刻间,林口便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身影,来者全部黑衣装束,黑布蒙面,手持兵器,有组织的在林子里穿梭进发,很快便消失在林子的另一头。
韩弈也看得出来者不善,依旧不敢大声问话,“他们是什么人?”
像是回答韩弈的问话一般,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不远处的冥山自山腰处冒起了滚滚浓烟,那是山门所在。
“有人偷袭。”冷寒答道,身体已经行动了起来,竟是要折回冥山。
“你要回去?”韩弈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偷袭冥崆派,看冷寒走的义无反顾,更是觉得诧异,论与武炎的关系,还是他这个当表弟的更该担心一些吧?
冷寒却已经一跃十步出去,留下一句“要走要留随你”,之后也窜入林中深处,追着那群黑衣人而去了。
韩弈哀叹一声,想不到才离开一会,他们就必须又返回冥山,早知如此,何必折腾!提气一跃,也追了回去。
也是这会儿功夫间,空中忽的电光乍现,惊雷炸响,大雨骤降。
山中的天气如稚童的脸说变就变,好像是嫌这场偷袭不够刺激,连天公都要凑个热闹,顷刻间,密布的乌云便已遮天蔽日,滂沱大雨令人视线都受阻。
山上的浓烟很快被浇灭,但攻上山的人却没有因此停下脚步,顺着被炸开的山门鱼贯涌入,迅速散开,从四面八方直攻山顶。
韩弈终于追上冷寒的时候,男人已经在山门里处与人厮杀开来,再看周围,已是打成一片,很多前一夜上山赴宴的宾客也混在其中,有人出手间都还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场面混乱至极。
韩弈加入了战局,他很快想到这场偷袭很有可能是里应外合,否则冥崆派牢固的山门不可能如此轻易被攻破,但究竟是什么人要对冥崆派不利,他却是毫无头绪,只得对敌人见招拆超。
冷寒在混乱中找寻着武炎的身影。与入侵者过了几招之后,惊觉对方的招式套路十分熟悉,不是别人,正是约半月前他潜入丞相府时,遇到的那些杀手所使的招数!
看架势,多半是万相如知道自己勾结辽军的事迹败露,到了要鱼死网破的地步。看这偷袭人数之多,势头之劲,恐怕不只是报复,倒像是要来灭口。
需知冥崆派从不广招子弟,只专注研究上乘武学,虽在武林中颇受尊崇,却鲜少参与江湖纷争,因此缺乏实战经验。一直以来,冥崆派抵御外敌入侵,靠的是冥山上密布的机关暗道,与那道坚固的山门,而今看来,入侵者对于上山的通道轻车熟路,山门也被轻易攻下,攻势之猛势如破竹,冥山子弟负隅抵抗,却很快有了颓势。
想到武炎才是这些人的最终目标,冷寒不禁心中焦急万分,赤炼神功再厉害,也抗不过这数百上千人的人肉车轮战。
韩弈始终用余光注意着冷寒的攻势,他果真没有猜错,男人的确是个高手,看冷寒出手霸道狠决,但求一招毙命,利落之余也极为血腥,不禁对男人的身份多了几分猜测。
但转念又想起男人身上受过重伤,不免担心,所以一直保持着离男人不远的距离,以备不时之需。
韩弈看着冷寒一路不停,只往山顶神坛冲去,那里是冥崆派教主的住处,自己也跟了上去。
他看着男人杀敌无数,也被敌人所伤,看得出男人的招式终究被身上的伤势拖累,却硬是靠着一股惊人的狠劲撑着,心中不免佩服。
冥山之巅,神坛之南,是面绝壁断崖,冥崆派教主的寝殿就修建在那断崖顶端,是块集山水灵秀之宝地。
如今,这块灵秀宝地却成了修罗法场,武炎在法场正中,怀中还揽着一人,正以一敌百的将一bō_bō攻上来的人潮击退,地上已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韩弈定了定心神,看清了武炎怀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萧然,萧然双目紧闭,身上的白衣血染,像是伤的不清。
再向冷寒看去,只消一瞥,韩弈就明白了冷寒一路冲上山顶的疯狂是为了谁----此刻男人的脸上虽已满是血污,但双眼却在搜寻到了武炎的身影之后,再度有了光彩。
韩弈险险躲过敌手刺来的一剑,痛恨自己的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