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以一记白眼甩过去,“说得好像你很信服现在国君似的,上次那登基大典,谁闹腾得最欢,若不是将主及时来信制止,你是不是还想着将天关城的大臣全部毒翻呀?现在来跟我说国法,我呸,随便一个贩夫走卒都比你论理**。”
“嘿嘿,除了将主,我谁也不服,凭什么我们在外面打生打死的,他们就端坐大殿上指使我们?之前还情有可原,可现在将主不还活着么?他们这是在造反。”王小应还是很不爽。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政治吧,也不知道将主咋想的,就这么把自己的江山让了出去。”
“将主不是说过了么,他的追求是星辰大海,这点微末小枝他看不上。也不知道将主到底允不允许我们同他一起去,距离进入那个世界还剩下一个钟头,,将主到底打算如何?都这么晚了。”
“我昨天来的时候,你这还人声鼎沸的,现在,啧啧,竟然还真有比咱们屠城后更加恐怖的寂静,这幽静得有些可怕呀。”白若以闭上眼睛,倒吸着冷气,好像有什么冷气刺激着他。
“又装上了,你就不能换个比喻吗,比如咱们去袭击楚国国都的时候那份紧张和激动吗?干么谈论咱们屠城的事情呀,我可不想让将主把咱们送去心理治疗。”
“哈哈,原来你也怕呀。从战事结束后,回天关城待了半年,简直要我命,时时总想杀人,就怕这手生了,埋没了这份手艺。”
白若以猛睁眼,大笑着,又道:“其实我感觉咱们将主作那个‘战后创伤心理治疗’对咱们根本就没必要,咱们这一生注定在与人厮杀中度过,这手头上的手艺其实跟杀猪的、做裁缝的、做馍馍的一样,都是在紧张的谋生。这么多年过来了,你要是让他们一天不做试试,难受死他们。
我想将主应该将这一切针对于那些大战之后的兵士,他们渴望着回家,他们要是回家想着‘做馍馍’这可不怎么好了。
但是到了咱们这职位的就无所谓了,哪个人身上没有背负着几车子的尸体,受不了的,早该死了。”
王小应直接举起大拇指,道:“白大少,这我服,这比喻得太恰当了。其实我们这些靠杀人换富贵的,其实跟这开客栈的有什么差别,都是提供某一样东西,来换取利益;
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的代价是别人的命和自己的命,而这开客栈的,就是几间房子和其他小服务。
其实,我一直挺害怕自己若是真的到了这个世界没有战争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要是还没有死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爱谁谁,到时候再说吧。这七国的战争不是还没有打完么,等打完了,咱们也就差不多了。咱们的后辈们应该不会有这么多的战争,也就不用像咱们这样子如此的‘丧心病狂’,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生活了。”
说到了最后,王小应早已变成了一个失意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说出来的话。
“真到了再也没有战争可以打了,我还没死的话,我可能会自杀掉。我们峪国繁荣的态势已经不可阻挡了,可是我虽然看着欣慰,可还是阵阵的恐慌,仿佛那安静平和的地方是一处深渊。
那半年里我过得不错,那山珍海味吃的,那美女如云般的覆雨……却并不痛快,就像是在坐牢。有时候看见个人,就想着拿刀捅他。唉……”白若以继王小应之后,又开始轻叹着。
大堂一角的两个人,低眉抚杯,各自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这客栈还有没有人活着呀,没死的回个声。”
就在这两汉子开始有些低落的轻叹着,这时从客栈的门口走进一个叉腰的女子,身着戎装,戴着面纱,霸气地叫喊着。
“蝶姐,你终于来啦。”王小应听着声音直接一个激灵,叫了起来。
之后,白若以也反应过来了,猛地站了起来。
“将主”
只见,那轻纱掩面女子后面缓缓走进一个一身袭白的男子,头上扎着玉冠,一头黑发垂腰,左脸上有着一个银白面具,那右脸本是俊美至极,而左脸的遮挡更是增加着几番的魅力;嘴角边自进来一直淡笑着,好像春风相随,秋天的萧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终。
“末将白若以拜见将主”
刚才那跟王小应聊天感叹的白若以直接一个标准的军中礼节(单膝下跪),而跟他围桌一起得护卫也随之拜见,表情如同白若以一般,激动异常。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将主,那就是峪国大殿下公子横。
“起来吧。还真没想到你们白家竟然把你派出来,啧啧,白老将军好大的气魄呀。”姜横打量几眼白若以,似有些感慨道。
白家世代为将,而白若以更是白家近几年来最出息的孩子,年纪轻轻的便封为伯爵,练武更是直接后天圆满。对于这样的天才,姜横认为白家宗族应该会将他留在封地,不该是直接到这穷山恶水来。
“将主,是我自己要求的,我那些兄弟外出开拓不成,做个守成人还算凑合,我不想还没有二十岁,就要提前过着三四十岁的日子,静静等待着自己气血、寿命慢慢衰老,一言未遗,便悄无声息的死去。”
这话一出,姜横更是多看几眼。而白若以示意护卫拿来新衣服,跟自己将主撞衫,自己还是自觉点好。
“我不介意别人穿得跟我一样的……”姜横看着迅速将白衣褪去的白若以,话还没有说完呢,被换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