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檀香珠串。周旻把茶杯就着茶托放到桌上后就下意识的摸向右手的珠子。
边朝歌一时语塞。周旻也陪着他一同欣赏隔壁屋子里传来的越来越虚弱的叫喊声。
两个人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在心底各自盘算着。
管家正在这时走进来通报。
周傕微微偏头听着管家的耳语,三两句话后就挥手让他退下。他面上出现笑容,眼下却是一片寒光。
“来告诉你一下,还是没说,但是人快不行了。你自己看看要不要救吧,我周家也不等了,就此告辞!”
周旻说完就站直起身,对着边朝歌微微福了身子就走。要知道现在边朝歌早已是从二品的诰命,他一届商贾对边朝歌如此不敬若是论起来一顿牢狱之灾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去哪?”边朝歌看周旻要走当下一个暴起将他按住,“你不知道周傕为了你的婚事几乎没日没夜的奔波去求取鲛人泪?若非这样他怎会被那贼人掳走?”
周旻就着他的姿势并不抵抗,与他面对面的互相凝视着彼此。
“边少爷家国天下,不仅边境战事告急,隔壁还有对您痴心一片的苦命小仙等您垂怜。既是如此,我周家一小小的次子就不劳烦您费心了,管家,我们走!”
周旻先推了一掌又回力猛击一拳直捣边朝歌心口,后者因为距离太近所以措不及防被偷袭成功,捂着胸口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而周旻早已施施然的走出了这间房。
第24章
边朝歌待周旻走出屋门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气的猛捶了一下桌面,而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门。
因为是小倌馆,所以势必绝大多数的屋子都是不带窗的:你想想,要是哪位大老爷在干着事的时候,耳边却听得窗边传来几声市井的骂街——那对那些金贵的官老爷们的身心和“健康”决计都是不小的摧残。
边朝歌走到中空的庭院。
以往的时候这里一般都不见人影——因为对于金钱至上的周家来说钱才是最有力的通行证。
这里是不同其他地方的一片如梦似幻的鸟语花香,往常的日子两只雄性孔雀会悠哉悠哉的在庭院里来回溜达,有专门的人随时拾捡他们的粪便;顶头的地方是十米的巨大玻璃穹顶,足以彰显周家的实力;地上是青葱的草皮散发出沁人的香气,这是管家特意从番邦引进的新鲜物种,既可以不扎到权贵们的脚趾,又能产生清甜的气息;院子正中的地方栽种了一棵参天的合欢,年岁久远,据说一开始这树已经在这,而后才是周傕把这块地买下,专门为了它造了一间馆子。
然而美景在目,边朝歌却无心观赏。
“他在哪?”
边朝歌上前对着木桩子上吊着的已经不成人形的秋菊——也就是陈放——轻声说道,后者本来早已出的气多于进的气了,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挣扎着抬起头。
“我……我不知道。”
陈放身量因为几年的摧残姿势比不上一直习武的边朝歌,也就是他此时被吊在柱子上,所以能平生第一次的平视边朝歌。
呵呵,还能奢求什么呢?
毕竟以前都是跪在地上仰视他和周傕一对璧人……陈放想。
除了……
那一夜。
“……你将周傕的位置如实相报,我保证,放你退隐山林。”边朝歌受不住陈放这过于炽烈的眼神,目光躲闪的望向他的脚底。
但是陈放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眼神与其说是渴望,更不如说是祈求。
本来如同能吞噬一切的烈火,现如今好似在冗长的岁月里,一点一滴的尽数熄灭,有的,只是那不甘不愿的还未熄灭的残烬。
他咳出一口血沫,凄凉的笑容挂上了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艳丽面庞。
“朝……边大人……”
陈放气若游丝开口,想了想又改了称呼。
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叫人家朝歌呢?
但是边朝歌并没有能体察,他急促的问:“怎么?”
陈放促狭的一笑。
“我倒是,真的很羡慕那个鲛人呢……”
与此同时,南海。
“万俟镜,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放了我啊?你这一天天的也不觉得烦吗?”
“不烦啊。你没来前这里的日子就是这样,所以现在……”还不错。
周傕感觉自己这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把自己自打出生以来欠的觉一股脑的全补上了,手头有的书也都基本上翻过一遍了,就连画本子里面那些痴缠的故事,若是真的还有后续,那周傕估计到现在这光景里面的痴男怨女也早已儿孙满堂了。
然而他万俟镜还是不放人……
周傕作为一个自认为还算脑筋正常的人是真的理解不了万俟镜一族的鲛人的思路:你说你绑人就绑人吧,啥都不干,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然而你说好吃好喝,水底下条件撑死了也就是让你饿不死罢了,也不可能金玉满堂。
而且对于周傕这种人来说,就算你用强的,至少也是一种交锋,至少比这种温水慢煮的温吞要来的痛快——自打他接手周家的产业以来,那些干什么事都要拐一百八十个弯的老家伙全都被他绵里藏针的全发配了边疆,自己的亲信全是一水的雷厉风行——这种雷厉风行的后果就是周二少已经早几年开始就可以各处的玩(浪)乐(荡)而手下人效率奇高。
当然周傕死活不明白的问题其实是少了一个大前提——他不知道鲛人能活的长于人类几倍。万俟镜刚刚壮